是一个颓废的青年,衣衫破旧,胡子拉碴。
李星星闻到一股冲天的酒气。
只见他拽着玛丽,醉醺醺地道:“给我一百美元。”
玛丽气得泪水在眼里打转:“哥,你又要钱干嘛?我一个月才能赚多少钱?我一天的伙食费只有三美元,你问我一百美元,你又想买酒喝是不是?能不能不喝?我在工作啊,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害我丢掉工作,我岂不是更没钱管你的吃喝拉撒?”
怕影响珠宝店的工作,她拼命地把哥哥拽到旁边,远离店面。
旁人事不关己,看一眼就转移目光了。
李星星听到醉酒青年嗤笑道:“你看看你干什么行当?不嫌丢人现眼。”
玛丽怒不可遏:“我自力更生,我比你高贵!你比我大两岁,爸千方百计地送你出国留学,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问我要钱,天天酗酒,你看看你有当哥哥的样子吗?我之前找一份在西餐厅里弹钢琴的工作,要不是你,我能被辞退吗?”
两行晶莹的泪珠终于从眼眶里流出来,划过脸颊,表情十分痛苦。
她哥哥不以为然:“我不管,快给我钱,不然我就不走,我就看你能不能撑下去,大不了大家一块死。”
玛丽弯腰从丝袜里掏出五美元丢到他身上:“滚!”
捡起钱,她哥哥不满地道:“怎么才五美元?五美元够干什么?”
“可五美元是我一天多的伙食费,你不要就还给我,我一点都不想给你。”玛丽伸手去抓,被哥哥躲开,抓了个空。
“聊胜于无。”醉酒青年趔趔趄趄地走了。
玛丽抹一把泪,调整好情绪,回到店面门口继续招揽客人。
见李星星关注他们兄妹的争执,王玉娴轻声道:“料想是在国内生活良好,到国外的落差太大,心理上难以接受,沦落到这般地步,愈加地颓废。这种人,我见多了,他们承受不住当地人对我们华人的歧视,也可能遇到过其他的变故。”
李星星表情严肃:“那也不是哥哥欺负妹妹的理由。妹妹可以振作起来自力更生,做哥哥的反而成了酗酒的软蛋。”
虽然和玛丽仅有两面之缘,但玛丽给她的印象很好。
所有努力奋斗的女孩子都值得尊敬。
想了想,李星星对王玉娴和保月樱道:“我的同情心又泛滥了,我光顾一下玛丽工作的小店,凤凰银铺?看有没有东西可买。”
“手艺精湛的话,小店也有好东西,我们一起。”王玉娴叫上保月樱。
见到一行人的到来,玛丽十分惊喜:“请进,快请进。”
亲自领他们进门,不忘介绍自己店中的特色商品:“我们老板是祖传三代的金匠,精通黄金的所有工艺,做出来的首饰精美绝伦,活灵活现,各位太太小姐可以看成品,也可以定制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金银饰品,不过我们本钱小,成品不多。”
确实,比起任老板宽敞明亮的店铺,这家店很狭窄,就一间铺子,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原本在认真地打磨银饰,见到她们时忙站起身。
玻璃柜台中的九成饰品是白银,只有少量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