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无奈地泼女儿一桶冷水:“兵荒马乱,怎么查?战争年代,宫里的东西流落到民间的不知凡几,何况一根翡翠翎管,说不定是土匪从官宦人家手里劫走的。”
他野性难驯,不认为自己是文臣之后。
赵海云点头赞同道:“我从清宫老太监老宫女手里收过很多东西。以前那些做格格的、做王公贵族的,生活落魄,照样变卖家产,翡翠翎管压根就不稀奇!我还买过乾隆皇帝戴过的玉扳指儿呢!一套九个,什么翡翠、青玉、羊脂玉,琳琅满目。”
李星星嘻嘻一笑。
她知道,那套扳指儿在自己手里,从赵海云库房里挑出来的。
玉质特别好,将来很值钱。
想到自己将来拥有的庞大财富,李星星对自己是否是名门之后不感兴趣了。
什么贵族不贵族,现在不仅不能保有荣华富贵,而且会带来麻烦。
虽然对陈向阳的身世很好奇,但几十年前的事无从查起,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并没有放在心上,受影响的只有陈老头和陈老太罢了。
冒着雨,就近找一家小小的国营宾馆住下。
没有介绍信,根本住不进各个单位的招待所。
开三间房,各自梳洗一番,换掉湿透的衣衫,新上身的衣服依旧是补丁摞补丁,但没人笑话他们,因为大家都一样。
晚上到一楼餐厅吃饭时,冷场了。
没别的,一人一碗阳春面,八分钱一碗,二两粮票。
文秀兰按捺不住,忍不住道:“大爷,大娘,我怎么办?家里人都知道我跟你们来沪上是为了让陈同志相看的。”
陈老太翻脸不认人的态度乃是一绝:“就说我儿子没看上你!多简单的事!”
文秀兰一呆。
陈老太不再看她,对陈老头儿道:“老大知道他不是咱们亲生的,会不会不养咱们?”
“老大不是说了吗?我们不闹腾,他就给我们养老送终,一个月给铁蛋二十块钱让他们两口子伺候咱们,包揽侄女的学费和生活费,以前可没这好事儿。”陈老头儿吸溜一口面条,压根不愁后事,就是对自己不能向陈向阳逞老子的威风而感到可惜。
亲爹和养父,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陈老头儿该识时务的时候一点都不糊涂。
陈向阳不知道的时候,自己还能让他娶新老婆再生几个孩子姓陈,现在他知道了,就算娶妻生子,也不一定让姓陈,何必闹腾呢?
有一个陈念恩就够了,说明老陈家没断根儿。
或者,让铁蛋家的大妮儿招上门女婿,生孩子也姓陈。
陈老太很不高兴:“就这样算了?”
“不算了又能咋地?老大早就今非昔比了。”陈老头儿往碗里加一点辣椒油,反过来劝她:“真闹得老大不高兴,咱们啥都落不着,那才是得不偿失!那个找回来的小丫头伶牙俐齿,处处向着她娘,你想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小心她把你勒死了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你和她可是有血海深仇,现在没追究不过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
李秀红没离婚前就隔三差五地和陈老太打一架,陈老头儿不敢面对她,之所以赞同陈老太给陈向阳找新老婆的原因就是他怕李秀红发疯。
到底没办成!
啧啧!
文秀兰再年轻,抵不上人家原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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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不是很理解非要男丁的想法,农村,以前的现象就是,家里没有儿子,也一定抱养一个儿子回来,好像姓了自己家的姓就是替自己家传宗接代了似的,尽管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我生宝宝那会儿提前很长时间住院,隔壁病房里一家生仨儿子,一家生仨女儿,仨女儿那家想把三胎的女儿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