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将迟未晚手机号码注销,是为了给迟爸迟妈一个适应的缓冲期,需要的时候也方便联系。
因为刚回到玄武山庄,简单了解了一下迟氏目前的情况,因为心里总念着迟煦阳母亲出家那件事,便忘了处理迟未晚在霄氏财团工作的问题。
而且冷知秋的车祸与别墅起火都上了新闻,凭霄胤商的本事应该也能查到她之前跟自己有见过面,可事情都过去两三天了,对方却没有采取任何联系自己的措施,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以,能在这种时候接到韩霜暖的电话,对她来说是一个契机。
答应第二天上班的她回到玄武山庄后,第一时间就将大管家叫进了书房,从迟煦阳的身世问到兰氏与迟氏之间的恩怨。
大管家答非所问的回应了几句后,她便没了耐心,“我大哥的生母究竟是不是外公害死的?”
“老爷的事,并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多问的。”大管家惭愧地低了低头。
她眉头微蹙,略有些急躁地问道:“不知道?那兰氏呢?你在这里待了那么久,这总该知道吧?外公跟兰氏之间的矛盾,真的只是普通情侣闹分手而造成的吗?”
“清野小姐,鄙人虽然服务迟氏多年,但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能解答,旁观者是无法给出确切答案的。”大管家恭敬的口吻中,隐含着不能与人道来的为难。
但她隐隐能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自己所知道的事,都是有发生过的意思,可具体情况却拒绝表述。
或许从第三方第四方口中找答案,也确实是太过于草率了。
尤其是大管家替迟氏效力几十年,与老爷子之间的雇佣关系非比寻常,怎可能在人去世后就去妄议对方的不是?
迟清野不再为难他,只是无奈地摆手道:“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小姐。”大管家微微颔首,缓缓地退了书房,并将房门带随手带上。
关于老爷子的过去,她愈发的想要了解,但由于跟家族里的其他亲戚不熟,无从下口。
从桃源庵回来的路上她有跟迟砚书通过电话,试探性地问过他是否知道有关迟煦阳的身世。
然而,从对方的支吾其词中,她意识到过去发生过许多鲜为人知的丑闻,可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耀,都被外公刻意掩盖住了。
上一代人不愿提起,这一代多半也是略有耳闻罢了,根本无从求证。
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轻咬着大拇指,回想起大舅妈提到事发当时,有看到外公的保镖从公寓楼里走出来。
因为在桃源庵里没有追问方静看到的那位保镖是谁,而且她的态度也说明了不愿与迟氏再牵扯上任何关系,否则怎么会什么话都只说一半?
所以想要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还是得靠自己想办法。
于是,她按照迟煦阳的年龄,推算事发的年份,连夜派人去调取当年老爷子所有手下的名单及现时人员情况。
因心事重重而失眠的她,在午夜时分按医嘱服下助眠药物后才开始进入睡眠状态。
清晨,她坐在餐桌前,看着手中那份刚拿到的人员汇总表,眉头紧锁瞳孔震动,脸上那不可置信的震惊中,夹杂着一丝不易被觉察的恐惧。
当初跟过老爷子的手下,如今也都五六十岁了,可他们却在这几年间陆续死于非命,数十人里仅有两位还在世。
因为是无足轻重之人,所以并没有引起重视,迟氏也只是按规定给予了金钱补偿,便不再过问。
那么多年来,她的注意力始终放在与霄胤商的拉锯战里,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花在了自己的感受上,根本没有去留意过别的事。
她突然明白,大舅妈为什么会说自己是温室里的花朵了。
被迁就,被保护,所有人都要服务于她的感受,所幸迟煦阳和迟博川还算理智,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置迟氏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