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刚踏出财团大厦门口时的泄气样。
“工作强度不适应,还是人际交往有问题?”他的目光如春风般和煦,眼底荡漾着丝丝柔情,只是简单的一句问询,却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怦然心动,加重了所有倾诉的欲望。
一时间槽点太多,她实在是措辞无能:“啊,这……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呢。”
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上菜了,兰净珩微微挽起袖子:“那就挑你最在意的点来说。”
随后,在服务员上菜的过程中,他刻意调整了一下摆放的位置,好让迟未晚无需伸直胳膊都能够得着。
“嗯……”迟未晚并未领悟到他的用心,仅仅以为他是为了加快上菜进度而起身帮忙。
待服务员上菜完毕,她才想好要从哪里开始说起自己最近的遭遇。
“就昨天吧,下班时遇到个保安为偷懒不巡楼而设置的电梯障眼法,就误以为是鬼作祟,然后我也是自作聪明,跑去乘坐我们财团主席的专属电梯,万万没想就这样跟正主撞上了,之后主席还亲自送我回来了,听起来是不是很像偶像剧里的情节?可事情的发展远超你想象……”
她有声有色地描述起了当时的场景,两只手还非常忘我地比划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冷知秋秘书介绍来面试的,之后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坐上了主席的车,最重要的是霄胤商居然还未婚,空降兵的嫌疑就更没得洗了。
今天去上班,认识的不认识的,见面都主动跟她打招呼,在迟未晚看来这是一条非常危险的信号。
听到这里,兰净珩不禁眉头微蹙地问道:“他为什么要送你回家?”
他很确定迟未晚口中的主席就是霄胤商,两个人在同一座大厦里相遇也是迟早的事,但对方的反应如此之平淡,不符合常理。
“说是补偿他所耽误我的时间吧,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在整座大厦里传开了,我现在的处境极其尴尬!”迟未晚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尴尬?”因为他的关注点在霄胤商这个人的行为上,没有想到这当中可令人尴尬的点是什么,刚刚拿起的筷子因茫然而停在了半空中,等着迟未晚来解惑。
“对,本来大家对我都是比较冷淡的态度,想着同事而已,不必太在意,但现在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我很惶恐。”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清澈的眸光明显暗了几分。
她所谓的社交热情,其实更偏向于讨好型人格,想融入集体的同时也怕与其产生矛盾,同事给予她的反差感,更是促使了不安的滋生。
对她不利的因素似乎有很多,兰净珩当即想到的最佳方案,还是将她圈入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既然如此,那辞职吧,我可以提供适合的岗位给你。”
“啊?这样不好吧。”话音刚落,迟未晚颇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给熟人打工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大多数人的可持续往来滤镜就是距离给的。
“为什么?”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不解地问道。
为了不让对方觉得自己不识抬举,也为了维护好初心,她也将筷子放下,一脸认真地解释道:“我在主席面前虽已社死数次,但他都没有跟我计较过半分,人帅格局大,财团的福利待遇也很好,俗话说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为了那么一点小困难就跑路,没有温室花朵的命得温室花朵的病,我爸妈还怎么指望我养老送终?你作为金主会喜欢这样的员工吗?我想还是算了吧,谢谢你的好意。”
兰净珩将她的这番话反复斟酌,虽然还是有些不理解她作为普通人,不仅拒绝将身边有利资源善用起来,居然还想着用爱发电?
但看她态度如此坚定,那也只能尊重她这个不明智的选择了。
而且说到社死,谁能比他兰净珩今天更社死的,只是木已成舟,他只能给大家真诚地表演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