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迟未晚事件时,是有计划的实施行动,虽说对待方雅玦的手段确实是极端了些,但不鲁莽,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也就是说,她其实能够做到控制自己的冲动?那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的劲用新人格取代自己呢?”迟砚书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顿悟后又有了新的困惑,身子不由得微微后倾。
“因为她的弱点是霄胤商,只要注意力不在那上面,基本上是不会发病的,还有就是她将宋阿姨女儿的悲剧,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加重了亏欠的意识,从她给新人格赋予的身份和赡养责任,其私心不难看出来。”兰净珩将自己对迟清野后期的迷惑行为,从容不迫地分析道,而眼中似有什么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呀,而且跟继承爷爷给她的位置也不冲突,我还是不能理解。”迟砚书的性子一向容易急躁,所以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起来。
“我记得,你们上面还有一个死不见尸的堂兄,对吗?”兰净珩眉心微动,犹豫地问道,多少有些担心自己会触及到他们的伤心事。
迟砚书与迟博川对视一刹,明亮的眼眸瞬间染上了一丝灰暗,一扫方才的激动,颇有些万念俱灰地沉声答道:“对,因为是机密行动,所以不可能去对面讨要尸体,但又得不到任何生还的消息,所以被军方判定死亡。”
兰净珩见状便不再深入了解,只是轻声问了句:“他们关系应该很好吧?”
“嗯,那么多堂表兄弟姐妹里,大哥最疼她。”迟博川拍了拍迟砚书的肩膀,点头答道。
“所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或许是在等这根随时可能会被压断的稻草,否则难以安心继位。”虽说是兰净珩的猜想,但也是目前最具说服力的可能性。
迟博川的神情,至始至终都颇为凝重:“在没有听到她亲口承认之前,我们所说的都是猜测,但不管怎样,都必须替这些猜测想好应对方案,以防万一。”
原本垂眸哀思的迟砚书猛然抬头,拍桌道:“哪有那么复杂,直接掳回玄武山庄禁足。”
“嗯,但这有悖先前与她的约定。”兰净珩无奈一笑,轻声提醒道。
“保命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迟砚书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摆摆手道。
虽说简短粗暴最为爽快,但这中间还存在着许多未知数,兰净珩还是忍不住问道:“迟砚书,你对迟未晚了解吗?你知道迟未晚与迟清野的区别吗?你能保证她对迟氏的忠诚吗?”
“什么意思?”迟砚书顿时被他这一顿劈头盖脸的问懵了,完全不知所云,扭头又看向沉默寡言的迟博川,确认他也不太明白后,便着急的等着兰净珩的解释。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凉掉的咖啡,抿着嘴把杯子放下后,才将自己的顾虑娓娓道来:“迟未晚拥有着与常人无异的独立思考能力,她与迟清野的经历、喜好与性格完全不同,根据设定来看,你不是她的家人,而是无关紧要的外人,迟氏财团主人的位置,对她而言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并不是付出过沉重代价而换来的责任,你确定要把这样的她带回迟氏?”
无论多么强大的设定,都抗衡不了人性的弱点,兰净珩不是不相信迟未晚,而是不相信人性。
“这……不确定,那你说要怎么办?”被那么一说,迟砚书终于能冷静思考其中可能存在的Bug了,但一时间想不到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放任事态的发展?
兰净珩懒洋洋一笑,风轻云淡道:“只要她还是迟未晚,你们就只能是路人甲乙丙丁。”
“我们是路人,那你呢?”迟砚书瞬间消沉了下来,闷闷地问道。
“我?我依旧是她认识的兰医生。”他眉梢微扬,粲然一笑道。
于是此次讨论会,就这样在迟砚书的口吐芬芳中,被迫落下帷幕,迟博川在将自家堂哥拽走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嘱咐道:“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