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野猛然抬头看向身子一侧,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局促间准备亮出利爪,却发现是熟悉的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兰净珩?”
将温柔待人当成一种习惯的兰净珩,在听到她轻呼自己姓名的这一刻,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保护欲了,遂顺势拉进两人间的肢体距离,温和且包容。
他略微清淡且干净的五官与眉宇间的疏离恰到好处,确认当下局势可控后,便微微抬眸看向霄胤商,莞尔道:“霄主席,好久不见。”
几年前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发生在这里,相信对方一定有调查过自己的身份,而且最近上了本市头条的绯闻报道更是愈演愈烈,兰净珩认为已无需自报家门。
“这画面,还真是似曾相识。”霄胤商那深邃不见底的眼眸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睥睨。
兰净珩听到这话,眉梢瞬间染上了淡淡寒意,笑得有些漫不经心,“所谓缘份,也不过如此。”
“呵,这是什么新把戏,可否请兰总裁介绍一下。”霄胤商嘴角噙着抹轻笑,似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他深觉有趣地轻挑剑眉,不由得笑道:“那,这就得问问你的首席秘书冷知秋小姐了。”
左肩轻抵着他胸口的迟清野闻言微微仰头,颇有些意外而又迷茫地望着他,身边的这个男人,熟悉中透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
在自己成为迟未晚那么多年里,他都不曾出现过,分明都过着各自安好的生活,为什么又突然回来掺合自己的事?
但见到他那张和煦的笑靥,却能让自己原本因悲愤而颤抖的身子,感受到沁人心扉的温柔和宽慰,从而一点点的平复了下来。
也许是多年前的朝夕相伴,在无形中产生的信任与获取到的安全感,潜移默化的对其身心起到了安抚作用。
迟清野看着近在咫尺正暗暗对峙的两个男人,眼底掠过几分晦暗难明的光华,紧接着心中又忽生出几分不可与人道来的怅惘。
“……”霄胤商的脸色不禁又冷了三分,没有接话。
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找寻能将迟清野打入大牢的铁证。
根据自己对她行为习惯的了解,做了那么多事,肯定会有什么纰漏有迹可循,可从宾鹤的死到冷知秋这次的事故,霄胤商除了那两份鉴定报告,便再无有利的证据指控迟清野。
毕竟改名是公民的权利,她完全能找到说辞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为避免节外生枝,他便派人到迟未晚家附近进行暗中监视,唯一的发现就是迟未晚这段时间根本没在枫林小区里,迟爸迟妈也几乎没怎么出门,可能性太多以至于重陷迷雾之中。
而今日听闻迟未晚来上班了,他才决定临时赶回大厦一探究竟。
见霄胤商沉默不语,兰净珩微微低头望着迟清野那张精致的小脸,粲然一笑,道:“下班了吧?”
“嗯?”她眉头紧蹙,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没头没尾地问出那么一句话来。
兰净珩看出了她的困惑,似旁若无人地摸了摸她的头,略显亲昵地说道:“我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见你出来,现在可以走了么?预约的餐厅要超时咯。”
周围人都在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迟清野虽然对此感到诧异,但还是十分配合地回应道:“当然,民以食为天。”
“嗯。”兰净珩对她温柔一笑,扭过头来看向面色铁青的霄胤商,“那么霄主席,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她虽然早已冷静了下来,也恢复了平日里该有的理智,但看霄胤商的眼神,依旧隐含着不可磨灭的悲愤情绪。
为将戏演足,兰净珩在说完话后,便轻轻挽起了她的手,准备将她从该修罗场带离。
走之前,迟清野松了松紧咬的后槽牙,一字一句地对霄胤商点头道:“主席,再见。”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