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就显得他们这些慎虚观弟子跟废物一样。
看着张慎那关怀弱者的眼神,他很想大声地解释,不是我们菜……是这个地方太不对劲了!
到处都是邪祟,还都是大个儿的,怎么玩?
但这种时候,越解释就越会显得无能,说多错多。
道经有云,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
待他说完,张慎取出一张纸条道:“他们还在小女的房间内留下了这个。”
只见那纸条上写着很简单一行话。
“若想救张凌雪,今夜子时,叫宁长生来清风镇以北阴风谷。”
见到这张纸条,常守寅内心起了一番不为人知的波澜。
刚看到前几个字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这剧情他太熟悉了呀。
再一再二,还要再三?
别吧……
然后看见后面的名字,变成了宁长生,他才偷偷舒了一口气。
终于轮到你了。
或者说,可算不是我了……
宁长生见到这张纸条,微微蹙眉,露出思索的神情。
常守寅看着宁长生的表情,暗暗点头,对,就是这个味儿!
是不是懵了?
虽然知道有些不对,但,当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倒霉久了,终于有一天看到倒霉的变成了别人……
那他难免会有些……隐秘的、小小的……幸灾乐祸。
不过他心里毕竟还是正义感为主。
常守寅开口道:“长生道友,如今我的伤势……起码要几天才能恢复。我们慎虚观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只有薛、刘二位师侄。另外,我那坐骑青驴是头难得的灵兽,脚程极快,也可以借你驱使。”
一旁端水盆、拿毛巾的普矮和丑壮被他突然点到,顿时一个激灵,眼中流露出同款惊慌失措。
毕竟小师叔都被打成这样了,他们很难不害怕。
宁长生在他们两个之间扫视了一眼,最后……只带走了一头驴。
在他的印象里,慎虚观的驴还是不错的,人嘛……
不提也罢。
……
张凌雪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幽深而寂静的深谷之中。
月光透过树叶枝桠洒落地面,光影斑驳。
“你醒的道士比我预料中还要快很多。”黑暗里突然响起一道妩媚的声音,“本来以为你能刚好看到小道士来送死的。”
“白绫?”
张凌雪挣扎着坐起来,因为躺在冰冷坚硬的石头地面很不舒服。
“呵呵,我不叫白玲,难听死了,我真正的名字……叫阴大。”
冷艳的女画皮来到她身前,俯下身,居高临下,打量着张凌雪的脸。
张凌雪觉得她的眼神很恐怖,有些害怕,睫毛微颤,小声道:“好像阴大这个名字,更难听吧……”
女画皮的眉毛抖了一下。
“与其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她没好气地道:“再过两个时辰,小道士就会进来救你,然后你会亲眼看见他被我们的王上杀死,再之后……”
她的手指在张凌雪的眼眶轻轻游走了一轮,轻笑道:“我喜欢你的眼睛……”
“什么王上?什么小道士?”张凌雪有些迷惑。
她还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这种环境下,她也不敢问。
没等阴大回答,山谷的深处,骤然响起了一阵轰隆轰隆的怪响。
似乎有一团幽蓝色的诡异火焰从最深处亮起,光芒远远的透了出来,落在人眼里,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只有……无尽的幽深与寒冷。
阴大的脸上蓦然闪过浓重的惊惧,仿佛那火光,倒映着幽冥。
良久之后,一尊骨架喀喇喇地从那火光燃起的深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