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金銮殿
景宏帝坐于金銮殿上,俯视着众朝臣,越看越觉心中郁闷。
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景宏帝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周围各国屡犯边境,堂堂大晋朝号称雄兵百万,竟屡屡败北,让这些庶国贼人得手,抢我粮草,劫我百姓,虽未有疆土损失,但吾泱泱大国颜面何存?还有自己生的这些个皇子们,只知道盯着他的皇位,而不想着为父分忧。还有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是各自算计。
再看看这些大臣,横征暴敛,贪得无厌,甚是厌恶。景宏帝刚想退朝,忽然看到了大殿里的阮青书,景宏帝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想起了远在郡北的阮明成,这个京城纨绔,倒是有些手段,两三年的时间,偌大的郡北府又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景宏帝感觉气顺了些。
前几天郡北府洪湘北奉上来公文,请柬设立武学院。此举景宏帝是赞同的,作为一个在位三十余载的资深帝王,景宏帝也算是高瞻远瞩,只是年迈不济后才略疏于朝政,醉心于长生不老之术,陷于历届帝王的怪圈。
景宏帝现在思索的是派谁管理武学院,按理说洪湘北上书武学院乃为驸马所想,应该交予驸马,但洪家在郡北居威过甚,洪湘北此人足智多谋,屡建战功,为大晋塞北的安稳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历代君王就没有不忌惮这种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的,恐尾大不掉,景宏帝也是如此。
之前下派阮明成就是牵制,看来那招果然不错,阮明成也不负所望,郡北府又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洪湘北全力配合,也算识相。把武学院交予洪超远也不是不行,但是郡北府一文一武不能都在洪家父子手里,平衡、牵制的君王心术是亘古不变的手法。
想起昨夜御书房里襄儿的建议,景宏帝有了决断。
调任原光禄寺卿韩宇郡北府知府,正三品;
洪湘北留任郡北郡守,正三品;
阮明成留任郡北学政,正六品;
张思维留任衡水书院院长,正六品;
洪超远任衡水书院武学院院长,从六品;
调任镇国公世子杨念德为光禄寺卿,从三品
韩宇调任郡北府,彻底结束了洪湘北以武将出身统领文官之职的历史,而且韩宇乃林大学士外甥,在仕林中颇有威望,而林大学士性格孤傲,忠于正统,不会随波逐流,景宏帝感念其忠勇直谏,调任韩宇以示恩宠,并赐“银狐令”。圣旨一出,满朝皆惊。
大晋朝有金狐令和银狐令两种直达天庭的令牌,持令者可行走书御书房,不受禁卫和六部审查。其中金狐令可以先斩后奏,银狐令可直接罢免四品以下的官员,并行代管之职。
你想想这人可以随便进出御书房,随时能见到皇帝,可以随便告御状,不管你是禁卫军还是六部大臣想拦都拦不住,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每个官员都有倾向,很多于己不利的奏折,可以在职权范围内压一下,压着压着,有的事情私下里直接就处理了,或者过个一两天人们就淡忘了,这时再呈上去,整个结局已完全改变了。谁还没几个糟心的亲戚,大家同朝为官,该通融的就通融通融。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而这两个令牌就是未知的存在。
大晋朝百年以来仅有一位得赐金狐令,那就是上交兵权的老定远侯阮如林,可老定远侯他老人家,自从交了兵权,就没离过京,一直在定远侯府深居简出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大相国寺,偶尔和老和尚智能大师聊聊天,打打猎,去的最多的对方还是皇宫。
当年同先帝出生入死的将领,多数早已化为一撮黄土,对于仅剩的唯一硕果,先帝很是恩宠,经常把老定远侯叫进宫秉烛夜谈。先帝常对现在的景宏帝,当时的宏王感慨,“月余未见定远侯,食不知味”。所以虽然老定远侯备受恩宠,得赐金狐令,但众大臣从未见过此令行使过。
而持银狐令的林大学士林夕则完全不同,他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