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
蒋老头已经听陆老婆子跟个疯子一样撒泼打滚半个小时了。
亲家要求给老二夫妇俩补办酒席,否则就要追究陆老婆子的过失。
蒋老头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了,蒋老二孩子都两个了,结婚证都领了几年了,现在再来摆喜酒那不是笑话吗?
就知道蒋老头会拒绝,老罗头面无表情地表示,虽然罗英是蒋家媳妇,但是陆老婆子妨碍救治,这个事上报大队,陆老婆子吃不了,兜着走。
“亲家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老婆子只不过是要求要在家生娃,会请产婆的,你这是胡搅蛮缠么?”
“而事实上你们没有请到产婆,现场也没有会接生的人在,医生护士到了你们却不让上车,这是活生生两条人命!”
蒋老头一时语塞,谁知道彦玲会外出不在家呢。
“就算当时有产婆在,医生也说了,这种情况没有专业设备,产婆也应付不过来的,亲家,英子是我的命啊,你们家欺人太甚了。”
罗文叉着腰,小小的身子挡在了老罗头前面,“你们欺负了我姑姑还要欺负我爷爷吗?”
蒋老头拉了蒋老二一把,希望儿子开口平和这个事。
蒋老二看着怒火攻心的岳父,又看了着急的父亲,最后目光落在了病床的媳妇上面。
罗英轻轻摇摇头,她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她亲爹正在替自己要公道,如果这个时候她让丈夫拒绝,亲爹该多伤心啊。
见蒋老二默不作声,蒋老头扶着头,“哎哟哎哟,我的头……”
蒋老二连忙去扶。
老罗头铁面无私,“亲家,英子自从进了你们蒋家门便没安生过,结婚连酒席都没有摆,多少人在背后笑话我们两家?我也是替大家……”
“亲家,老二都结婚这么多年了,重办酒席也只会是惹笑话,”蒋老头知道这个事一定要让罗家出气才行,只能让步接着说,“老二今天新生的儿子,我们会给他办个盛大的满月酒,弥补老二媳妇你看怎么样?”
反正结婚酒是不可能的了,谁还能不要脸不成?
老罗头心里盘算着,蒋老头这明显是最后的让步了,加上今天闺女住院产子也花了不少钱,日子还是得过的,忍不住看向罗英。
罗英自己也有个称,都那么多年了,再提结婚喜酒这个事无非是将他们夫妇俩的脸皮往地上扔,任凭大家踩罢了。
但是风光大办满月酒却可以让村里以及亲朋知道,她罗英以及孩子们都是合法合理的,不是贱卖进门的。
罗英没说话,为人父亲,老罗头却明白了罗英的心思。
闺女这是同意了。
老罗头想的毕竟比罗英成熟,“罢了,满月酒也行,不过……”
老罗头和蔼地看了一眼蒋书书,“摆酒当天,我要你们蒋家开祠堂,给英子和孩子们上族谱。”
蒋老头瞪大眼睛,“不行,祠堂哪里是想开就开的,都什么时代了,从老二他们这一代后出生的孩子都不记在族谱上了。”
随着国家越来越强大,时代变化越来越快,宗族的概念和地位早已经模糊了,闲人没事也不会去祠堂的,更别说给孩子上族谱。
孩子的身份自有户口本记载,再也不需要族谱证明。
蒋老头要是去找族老重开祠堂,先不说族老们答应不答应,这不是给罗英撑腰到底了吗?
老婆子不得掀瓦才怪。
果不其然,等蒋老头回家和陆老婆子提起罗家的要求时,陆老婆子就一直闹。
蒋老头想起老罗头最后的那句,“我已经不要求你们补办婚礼退了一步了,这个事不答应,别怪我撕破脸。”
全程蒋老二夫妻俩都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