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地,田宁发现严柏的帐篷有了变化,地面变得平整许多,还多了一张简易的木架床,犹带着松木的清香。
田宁有些惊喜地抚摸床沿,抬眸问道:“你们工程队改善居住条件了?”
严柏还未回应,帐篷外就响起邱工的笑声:“弟妹,你这床是咱工地独一份,你上次走后老严就独自进山砍了两棵树,利用休息时间做床,也不用人帮忙,花了好几个中午才做好,手上还添了道伤……”
“你有事吗?”严柏转身打断邱工。
邱工戏谑瞧他一眼:“行,我不帮你表功了,我是来喊你们去
吃饭的,开饭了。”
邱工说完,拿着饭盒笑着走了。
没了外人在,田宁立刻拉起严柏的手,果然在他左手的侧面看到一道结痂的伤口。
严柏抽回手道:“别听邱工胡扯,我们干工程的受点小伤很正常,跟做床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都得处理。”田宁语气强硬,从包里拿出了酒精、药粉和纱布等物,不由分说地给他处理伤口。
严柏有些无奈道:“明天一碰水就没用了。”
“那你不会避着点水,养两天不行吗?”田宁抬眸瞪他。
对上妻子蒙着雾气的眸子,严柏
心头微窒,低头吻着她光洁的额头道:“都听你的……嘶!”
田宁用棉签拨开那道伤口,倾倒酒精冲洗,严柏夸张地吸了口凉气,田宁冲他哼了一声:“疼你也得受着,伤口里还残留木屑和砂砾,你想留着化脓啊!”
工地上的小伙子们,一边干饭,一边有意无意地往严队的帐篷瞅两眼,因为他们隐约听到严队被训了。
有胆大的想凑近点瞧热闹,结果刚走到帐篷边上,就碰见了弯腰走出来的严队,一脸寒霜,吓得那小伙啪地并脚行礼,但脚下是鹅卵石站立不稳,手里的饭盒都飞出去。
浪
费粮食可耻,危机时刻小伙扑过去接住了饭盒,保住了饭菜,但人摔在地上,引来大伙一片哄笑。
田宁随后走出来,瞧见这一暮,嗔了严柏一眼:“你成天绷着脸吓唬人干什么?”
“嫂子,是我,是我做贼心虚。”小伙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对上嫂子关切的眼神,脸一热,一张口就吐露了实话,引得大伙又笑起来。
田宁也忍不住笑了,见严柏并没有要处罚小伙的意思,就冲他笑道:“快去吃饭吧。”
小伙红着脸“嗳”了一声,抱着饭盒跑了。
工程队的气氛一直不错,小伙子们吃
过饭,又去河里洗了一通,就在河边唱起军歌来,嗓门一个赛一个的嘹亮。
这样的气氛让人禁不住想要融入,于是田宁侧头冲身边的丈夫笑道:“我还从未听你唱过歌。”
暮色将至,只剩最后一缕余晖,落在她带着笑意的杏眸里,洒在她白里透粉的脸颊,还有润泽的唇瓣上,严柏的喉结禁不住滚了一下。
就在这时,大伙齐声大喊:“严队来一个!”
严柏一下子绷紧了脸。
“老严,你就算不给大伙面子,也得给弟妹面子是不是?”邱工笑呵呵道。
严柏转头对上田宁期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