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的电话打过来时,两家父母正好商定了订婚宴改成结婚宴,除了马家坚持增加礼金外,其他一切不变,婚房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似乎有些草率,但两家都不是讲究排场的人,都认定两家人坐一起高高兴兴吃一顿饭就是最好的喜宴。
眼下,只是将两顿喜宴改成一顿了,符合艰苦朴素的老革命作风,所以两家一拍即合。
马六喜高兴得嘴快裂到耳根了,又给孩子们发了一轮红包,哄着他们喊姑父。
至于严文静的反抗,直接被惠玉镇压了。
电话那头的严柏得知后,立刻对田宁道:“文静结婚,我不能赶过去参加,宁宁替我跟她和六喜道声歉,还有礼金,加厚三分算是我的歉意。等电话结束,我就把这几月的工资给你汇过去。”
“不用,我这有钱,你的工资自己留着。好了,我把电话给文静,你这当哥的跟她说说话。”
电话在书房,田宁说完,就喊来生闷气的小姑子接电话,自己则回卧室准备礼金。
走在过道时,闵凤云拉住她问道:“大嫂,你说这礼金包多少合适?”
对上闵凤云闪烁的目光,田宁抽出手笑道:“礼金看个人心意和经济能力,没有一定数的。”
闵凤云一听就欢喜地点头:“对,你们大房有钱,你们该多给一些,我们二房没钱,想拿多也拿不出来。”
说完,就喜滋滋地回二房卧室准备礼金去了,在他们乡下上礼
,亲妹子也顶了天放个双数,两块钱。
田宁没有追问,她进屋取了红包,又拿出现金,取了“六十六”这个吉庆数字塞了进去。
这是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不算很多,但绝对不算少了。
她想了想,又多准备了一个。
出了卧室,碰见了满脸着急的严志刚,她就把多的那个递过去:“这是你大哥的意思,你若需要就收下,毕业之后慢慢还。”
严志刚想拒绝,却发不出声。
之前买医书的钱是他省了半年才省出来的,再想给文静一份体面的礼金实在拿不出来,最终还是伸手接过红包,牵起苦涩的笑道谢:“嫂子,谢谢你,还有大哥。”
田宁摇头笑道:“谁都会有低谷的时候,我们既是你哥嫂,能搭手自然要搭手。再则,今天是文静大喜的日子,一家子欢喜才最重要。”
严志刚捏紧红包,用力点头。
宴席就定在大院边上一家国营饭店,定了个包间,三张桌子挤得满满当当,主要是家里孩子多。
两家一起十几个孩子闹哄哄的,也热闹得紧,尤其是孩子们排着队,拱手齐声祝姑父姑母(叔叔婶娘/舅舅舅母)“新婚大喜,早生贵子”时,逗得大人们一片欢笑,就是原来有些不情愿的严文静,这会也只剩下娇羞和憧憬。
憧憬着生一个漂亮的小娃娃,似乎也不错。
严文静刚生出这个念头,马六喜就心有灵犀地凑到她耳边商量将来生几个
孩子,自然挨了一顿小拳拳。
马六喜喜滋滋地握住严文静的小拳头,先是举杯敬了一轮长辈后,就端起酒来到田宁跟前。
“大嫂,没有您的撮合,我和文静也不能这么快成事,我敬您,我干了!”
说完,将一杯52度的白酒仰头干了,豪气十足。
但下一秒,脚步晃了一下,气得严文静捶他,马六喜却一把搂住她特大声地喊了一声“媳妇”,引发包间里又一轮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