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在东屋停留了一会,拿着药箱出来时,心绪已经平静。
男人已经将双手洗干净,坐在一张椅子上等着,目光也追着她。
田宁走过去,将药箱往边上的桌子一放:“你自己处理伤口。”
她前后态度变了很多,男人却没有提出半点异议,点头说好,但在她转身之时,忽然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的脚踝道:“你的脚还没有养好,刚刚走路就有些跛了,坐下来吧。”
“我没事,你放手……”
田宁的拒绝没有用,男人起身将她按坐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又用脚勾来一张矮凳,将她崴伤的那只脚放上去,动作快得田宁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在男人蹲下身,伸手捋她的裤脚时,惊得腿都差点弹起。
至于为何是差点,因为男人用手掌紧紧固定住了她的腿,抬眸对她道:“我只是给你检查,不会做别的。”
“你手指上的血染我裤腿上了。”田宁道。
刚刚还强硬压制她的男人,一下子放开了她的腿,手指蜷起,那道之前被压得愈合的口子,不知何时裂开,鲜血渗出。
“抱歉。”男人道歉,俯身要用另一只手去揩田宁裤脚上新染的血点。
“不用了,我一会去换了就行,你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了。”田宁抬腿避开道。
男人见她态度坚决,便没再强求,径自去舀水冲洗手指,而后撒上药粉。
他原是不想包扎的,但被田宁一句话改变了主意。
“你若不包上,那一会我来做腊肉。”
男人动作很快的给手指缠上了纱布,且灵活的用一只手和牙齿利落地给纱布打结,等余光瞥见田宁伸过来又快速缩回去的手时,结已经打好,牙齿还咬着纱布一端。
四目相对,田宁没绷住,噗嗤笑出声,又快速扭过头。
严柏觉得这会要是故意弄散结,那就太刻意了,只得遗憾地松开牙齿,拿剪刀剪断纱布,咳了一声道:“在部队的时候,每人都得掌握给自己处理轻伤的技巧。”
“我知道,我没笑。”田宁回过头认真说道,脸上已经绷得不见一丝笑意。
严柏却笑了,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垂眸看着她的脚问道:“你是先换裤子,还是我先给你看脚?”
田宁:“……”
男人声音低醇磁性,还带了一丝黯哑,好好的话叫人听得浑身不自在,田宁缩脚瞪他一眼:“这两样我都不选,我得先盯着你将肉处理了,再磨磨唧唧下去,腊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
这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自己这个干坐着的人实在没有立场抱怨干活的人,她咳了一声想要描补一二时,对面男人温和点头道:“是我的错,接下来我会快一些。”
说完就回到了案板前,动作迅速的将剩下的肉切好,然后回头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见到田宁愣神,严柏的目光往桌上那张方子上瞄了一眼。
“接下来……”田宁醒神,赶忙抓起来方子,照本宣科,“接下来拿个盆倒上酒、盐和五香粉,搅拌均匀后,将肉条放进去,两面浸泡涂抹,将所有的肉如此处理后,叠放在盆里,加上盖子放置一天。第二天从下至上翻过来,确保每一条肉浸泡完全,再放置一天……”
田宁念到一半时,意识到有些不对,停下来扬着手中的方子冲他道:“这方子不是你手写的嘛,你难道没有记住?”
对上妻子明显带着怀疑的眼神,严柏豪不犹豫地点头:“是,我记忆不大好。”
田宁眼中怀疑不减:“咱们这房子的构建图是你手绘的,我看你当时连宅基地尺寸数据都没看,就刷刷的构建出来,又分毫不差。”
严柏抵唇咳了一声回道:“我对数据、地形、地貌比较敏感,这是我的专业。”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但我对文字就差很多,需要反复背诵,才会记个大概,还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