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喝了姜汤,出了一身汗,田宁感觉好多了,便顾严柏又喂了一碗草药,然后自己也喝了半碗,哄着东东和龙凤胎也喝两口,以防万一。
毕竟疟疾有潜伏期,半个月前屋子里还是有蚊子的。
黄花蒿并无毒素,夏天的时候,当地人还拿它煮茶泡水解暑用,所以田宁才敢让孩子们喝。
东东懂事,苦得小脸都皱巴了,也强行咽下去,还跟妈妈说不苦。
男娃女娃刚满一岁,闻到草药的味道,女娃往后躲,男娃抬起小手就砸碗,好在田宁撤得快,不然得洒一炕。
田宁按着额角与男娃对视,男娃转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爬向东东,冲他伸出小肉手喊“蝈蝈”。
“是哥哥,不是蝈蝈。”东东纠正。
“蝈蝈!”男娃大喊。
东东一脸无奈地抱起他:“好吧,蝈蝈抱你,但你得听话喝药,喝药对身体好。”
男娃似乎没听懂蝈蝈的话,伸出小胖手扯蝈蝈衣服上的扣子,哥俩开始为了扣子争夺起来。
田宁便抱起女娃,哄着她,将药汁一点点喂到她口中。
只喂了两勺子,女娃就再不肯喝了,还差点吐了出来。田宁只得作罢,给女儿擦过嘴后,就将目光转向男娃。
男娃意识到危险,放弃即将到手的扣子,手脚并用,爬向躺在火炕里侧的爸爸。
顾严柏虽躺着,但没有昏睡过去,见小儿子爬来,艰难地冲他挥手:“南南别过来,去妈妈那。”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男娃停住,然后哇地哭了起来。
眼见女娃也张开了口要哭,田宁眼疾手快抱住男娃往外走,哄道:“你要是不哭,晚上妈妈抱着你睡。”
男娃眨了一下眼睛,泪珠滚下去,然后再没有新的冒出来,咧嘴露出一个带着奶牙的笑容,奶香奶香的。
田宁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法子。她给男娃冲了奶粉,又加了两勺药汁进去。
一开始男娃小嘴抿得死紧,田宁示范地喝了两口,又哄他说不苦,男娃才勉为其难的张开了小嘴,只是喝了两口后又瘪嘴,还往她胸口拱。
可惜这次他真的吸不出来了,断奶一个来月了,田宁彻底没奶了,但男娃却是个不肯放弃的,母子俩好一番争斗,最后以破皮为结果,田宁终于将男娃从衣服里弄了出来,一边忍痛吸气,一边继续给男娃喂加了药汁的奶粉。
或许是知道弄疼了妈妈,男娃难得乖巧地张开小嘴喝了下去,只是小脸苦巴巴的,大眼睛还含着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委屈呢。
田宁哭笑不得,在他喝完最后一勺后,低头亲了他一口:“南南真乖,妈妈就喜欢好好吃饭的娃。”
男娃的小脸顿时不苦了,白白嫩嫩还带着奶香,凑到妈妈脸上吧唧亲一口,糊了她一脸黄绿的药汁,然后咯咯笑起来。
田宁拿毛巾擦了把脸,在男娃的小屁股轻拍了一下:“臭南南,乖乖睡觉,妈妈就原谅你这一次。”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女娃已经睡了,男娃扭头看看妹妹,然后爬过去,躺在她身边,又乖又萌的,让人几乎忘了他那小恶魔的本性。
田宁松了口气,让东东也去睡觉后,便走到火炕里侧,抬手摸顾严柏的额头,手便被男人抓住了。
“我没事,你也睡吧。”
他的额头滚烫,声音嘶哑干涩,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田宁心底叹了口气,道:“我给你擦擦,擦完就睡。”
她打开袁丽带来的那个小包,从中取出酒精,蘸湿毛巾,略一迟疑后,就拉下被子,褪下男人部分衣服,自他的颈部开始,擦至胸部、腋下,手臂,然后再往下,男人却忽然呻吟一声。
田宁顿住,侧头问他:“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不知让你不舒服吗?”
男人脸上绯红,连耳尖都是红的,他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