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我什么?”
田宁一脚踩在袁丽肩上,又俯身将母鸡带血的断脖戳到袁丽脸上。
断脖上的骨头又硬又尖,戳得袁丽痛呼挣扎,但被田宁死死压制,盯住她问道:“你怂恿顾老三的儿子强拉我家东东去游泳,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田宁的质问,袁丽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又很快掩下去,飞快打量田宁脸上的神色,田宁冷笑:“看我什么,看我有没有悲痛欲绝,看我儿子有没有被你害死?”
听到她这话,袁丽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立刻大喊辩解起来:“我什么都没干!我是好意,还是顾老三求我给他出主意的,我不知道他家小宝会强拉东东去游泳,我只是说他们堂兄弟能玩在一块,可以修复大人之间的裂隙。”
“听听,多好的主意,难怪你喜欢跳河,还是在我丈夫的必经路上跳河。你这是没讹上他,就把同样的主意打到他儿子身上,是不是?”
不等袁丽回答,田宁起身从后腰上抽出菜刀,冲着袁丽咔嚓劈下去,在对方的尖叫声中,一节鸡脖骨被剁了下来,血沫溅到袁丽脸上。
“这次东东没事,我只是对着你砍下半截鸡脖骨,但凡东东少了半根毫毛,断掉了就不是鸡脖骨,而是你的脖子,你记住了吗!”田宁举着刀喝问。
满脸血沫的袁丽惊恐地点头:“记,记住了!”
田宁弯腰捡起地上的带血鸡脖骨,塞到袁丽的手上:“好好保存。”
目光最后扫过袁丽的脖子,田宁拎着断脖母鸡抬脚走了。
“啊啊啊——”
等到看不见田宁的身影,袁丽尖叫丢掉手里的鸡脖骨,又踉跄摔倒在地上,双腿发软,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小袁你怎么了?”
牛根背着他的校长亲爹跑过来,想要挽回袁丽,见她摔在地上,赶忙冲过去把她扶起来,只是刚对上她的脸,被吓得差点松手,好在最后关头醒过神,拉住她,紧张问道:“小袁你这脸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袁丽对上牛根这张看了两辈子的脸,两辈子仇恨一起涌了上来,她大叫一声,对着牛根又踢又打:“你个没用的东西,你就不是个男人!你害了我一辈子还不肯罢休,还想继续害我是不是?那我就打死你,打死你,我跟你同归于尽!”
牛根被打得懵了,因为眼前这个满脸带血狰狞恐怖的女人,跟他印象中漂亮俏皮的未婚妻截然不同。
他一开始还只是被动防御,又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但回应他的只有尖叫和踢打,脸上被接连打了好几个耳光,他的眼睛还差点被抓伤,牛根再好的脾气也恼了,一把推开她:“你这是中了邪了,还是发了疯?”
袁丽被推得倒在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鸡血哈哈大笑:“我脸上就是鸡血,你说我是中了邪还是发了疯?我告诉你,咱俩的婚事必须解除,不然你娶我进门,我也能闹得你家宅不宁!”
牛根脸色煞白,他不知道袁丽是真疯了,还是借疯撒泼,但心底却是彻底凉了,他退后两步道:“行,我如你的愿,咱俩的婚事解除,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找你!”
丢下这话,他掉头走了,只是背影踉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袁丽却从地上捡起那半截鸡脖骨,眼皮上沾了鸡血的眸子眯了起来,低声喃喃:“田宁,原来装疯耍狠如此好用,我谢谢你的教导!”
“你就等着我用你的招数好好回敬你吧!哈哈哈——”
走到自家院门口的田宁,隐约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眉头蹙起。
“妈妈,你回来了!”
东东从院里跑出来,扑向田宁怀里。
田宁立刻舒展眉头,弯腰揽住东东,又举了下手中的断脖母鸡:“我去给东东杀鸡了,今晚上咱们炖鸡汤喝。”
“谢谢妈妈。”东东的大眼睛弯了起来,踮脚在她脸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