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比起油尖旺其他夜场较多的街道仍在灯红酒绿,酣畅淋漓,旺角金鱼街已经早早恢复了深夜该有的静谧。
盛家乐孤身一人立在可能电泳老化接触不良,导致灯光不时闪烁仿佛随时猛鬼出没的华声大厦七楼走廊里,敲了敲面前这扇破旧斑驳的铁质防盗门,很快里面的木门被拉开,黎兰香穿着细带的黑色紧身胸围,露出肩颈与胸腹白花花一片,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隔着防盗门开口询问:“这么晚来做咩呀?”
“我来这里能做乜嘢,当然是开当票,难道来办越南护照呀?开门。”盛家乐把嘴里的烟蒂弹飞,微微皱着眉说道。
黎兰香打开防盗门,侧身让开位置,盛家乐迈步走进了门,刚进到门内,一把手枪就顶在盛家乐的太阳穴处。
“当心走火呀,便宜舅兄。”盛家乐看都不看,径直进了客厅,拉开老式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罐啤酒,拧开拉环,朝嘴里灌了一口,随后看向客厅的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录像带,听台词和演员的服装,像是前些年台湾拍的二流年代剧。
门后的黎成海撩起脏兮兮的T恤,把黑星手枪掖回腰间,又检查了一下防盗门,确定锁死之后,这才用两只无知无畏的眼睛瞪着盛家乐,腔调略显怪异的说道:“我讲过,你再敢骚扰我妹妹,我就杀了你。”
“我是来骚扰你,开张当票。”盛家乐喝着啤酒,眼睛盯着电视机:“老规矩。”
“不做你生意。”黎成海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回了卧室。
盛家乐朝黎成海的背影说道:“你有的拣咩?”
黎兰香在客厅沙发上翘着脚坐下,两条腿白生生的在盛家乐眼前晃动,一边打开吹风机吹着自己的长发,一边对盛家乐问道:“遇到了麻烦?”
盛家乐拎着啤酒坐到黎兰香旁边,探头嗅着黎兰香的长发,黎兰香用吹风机对准盛家乐的脸吹了一下,把盛家乐吹的坐回去之后,开心的笑了起来:“是不是又碰了不该碰的女人?”
“你这种才叫做不该碰的女人。”盛家乐靠在沙发上,打量着这处杂乱的住处:“你哥哥那班人做了这么久大生意,怎么也有几百万块存款,让他们拿些钱出来装修啦,留着买棺材呀?”
听到卧室里没了黎成海的动静,盛家乐喝掉啤酒,把易拉罐朝着卧室的门砸去:“喂,赶时间救命!麻烦你快些,便宜舅兄!”
“我查字典写当票不要时间啊!汉字又不像越南字那么容易写!”卧室里面,黎成海咆哮道!
过了十几分钟,黎成海才拿着一式两份的简陋当票走出来,说是当票,其实只是两张白纸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今白石典当行收盛家乐身家一份,以为证。
最下面还有黎成海的签名和手印。
接过黎成海递过来的原子笔,盛家乐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用拇指蘸着印泥在两张当票上按下了手印。
“是不是真的好用啊?”盛家乐一边按着手印对黎成海问道。
黎成海黑着脸冷淡回应:“我们越南人不像你们香港人一样言而无信,地点在哪里?”
“西贡美源街满记甜品,还好我不是本地人,不然我就当你骂我。”盛家乐按完手印丢还给黎成海一份,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又取出一张类似的当票,把黎成海写的当票与口袋取出来那张叠在一起,小心的收进了口袋。
看到盛家乐有另一张当票,黎兰香翘着的左脚把人字拖甩掉,随后轻轻踢了一下盛家乐的小腿:“明知道两家不对头,你却一副身家抵给两家。”
“喂,我多买份保险而已,两家都欠我人情,我也很为难,只用一方搞得我好像偏心一样,希望这两张我都用不上,说起来,我两个便宜舅兄是死对头,但你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