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一个铁字,可在他的身上,却只有一样东西是铁打的。
他的刀。
刀锋虽未出鞘,刀柄已在他的手中。
在这个地方,无论在做什么,他都绝不会让那把刀离开他的手。
刀有杀气,一刀在手,据说脸鬼神都要让三分。
可当目光定格在那只白虎身上时,他的一张脸立时白了,刀“锵啷”出鞘。
流萤搂住白虎的脖子这才未曾造成祸事,但对此人她也没什么好脸色,“不想死就把刀收回去。”
男人整张脸庞都已扭曲,一脸惊惧之色,这惊惧之色,要多强烈就有多强烈。
听到动静的许南烛提刀赶来,眼瞧着这一幕,顿感疑惑。
这大雪天气仍旧冒险赶路,怕是遇到了关乎生死的大事。
流萤脸色微沉,低语在白虎耳畔轻声细语说了些什么,虎视眈眈的白虎低吟一声,又来回再流萤腿边蹭了蹭随后转身奔走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到白虎离去,那中年男子才渐渐缓过神来,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吐一吸间,白雾弥漫。
只不过刹那间,男子的手已不像人的手,他的面庞也不再像人的面庞。
他突然回头,在他的身后,果然站着一个人。
中年男子只是突然惊觉,完全不知那个人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
四人之中也只有流萤早早发现了,那名遮面不语观戏的黑衣人。
中年男子突然倒地,肌肉销蚀,现出了骨头,脸骨头都开始销蚀。
风吹过,骨肉散成了飞灰,散入冷雾中。
他甚至连惨叫声都未曾来得及喊出,便只留下了一滩血水,消融了积雪,形成一个人倒地的形状。
黑衣人警惕的看了一眼流萤,随后将目光移到许南烛身上,残酷的眼神忽然消退,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许南烛与楚夜星对视一眼未曾出手,不知是敌是友贸然出手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流萤显然对于刚刚一个大活人变成血水的事漠不关心,她只是轻声解释道:“铁手无情,这人怕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异想天开想要去云之城避祸。”
再次听到关于凌云阁杀手消息的许南烛,面色有些沉重,倘若那人真是凌云阁杀手为何不对自己出手?
流萤面上的表情更奇怪,她细细打量了几眼许南烛,轻声细语道:“奇怪,师父说这‘铁手无情’有个习惯,但凡见他杀人者无一幸免,因而也没人看过他的正脸,怎么这次却破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