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沾满泥土的靴子,醉意朦胧道:“不足道哉,不足道哉,不足道哉!”
说书先生并未离去而是一直静候一旁,期间天空由晴转阴下了一场毛毛细雨,许南烛见他还不走便是摆手驱赶道:“故事皆是故去之事,你若追求真实恐会败兴而归,去吧,走吧!”
马先生讲书自有一心清明,他是义正言辞,毫不退让道:“我所讲所言或许只是一段故去之事,可那些故去之事却是一个人的平生过往,若公子一日不相告,那在下便一日不再说书!”
穆淼淼驻足聆听,说书先生的情真意切深入人心,满腔热血高涨总感觉不吐不快,便是不满道:“难得有机会听先生说书一回,却被你败了兴致,我现在恨不得在你身上刺一万剑,尚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许南烛瘫靠在井沿,抬手撩起井水洒在自己脸上,喃喃自语,嗓音细微若蚊虫,断断续续:“天上仙宫阔,琼浆洒人间......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酒清似那圣,酒浊又似贤,圣贤皆饮酒,何必求神仙....且挂空斋作琴伴,未须携去斩鹰犬,待到秋来九月八,花开之后百花杀....肠已断,泪难收,相思溢满春风愁...纵观古今兴亡事,悠悠长江滚滚来....终是人间不得意,一夜看尽霜生花,梦回冢家......饮遍天下酒.,不羡天宫恋凡尘....”踉跄起身的殿下迎风而行,一个踉跄,跌倒在雨后水坑之中,席地而眠,鼾声如雷,嘴中呢喃:“人间千秋梦黄粱.....”
穆淼淼搀扶起殿下却被弄了满身泥浆,委屈羞愤的跺了跺脚,“现在我更想刺死你了!”
驻足在原地怔怔出神的说书先生注视着微雨下少女搀扶着高大少年行走的背影,脑海中闪过那女将军一骑绝尘的回眸一笑,他眼眶之中突然泪花翻涌,重复呢喃少年那一句:“不羡天宫恋凡尘,人间千秋梦黄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