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一栋宅子里,董政坐在廊下藤椅上,董王妃穿着一袭黄纹长裤,外边罩着浅罗色的纱裙,低头剥着葡萄,去皮的葡萄便是递到董王的唇边,伺候的十分周到。
董政突然开口问道:“红拂,葡萄呢,又打盹啦?不是我吓唬你,若是在寻常富贾人家的大宅子里,你这样偷懒,可是要挨罚的。”
没有任何回应,对王妃一直优容宽厚的董政,正想继续调笑几句,脸色骤变,抬头望向远方,神情凝重起来。原来小院内,不仅王妃剥葡萄的动作停住了,事实上就连挑灯的丫鬟也丝毫没了动静。
董政轻轻叹息,一向最为恪守规矩礼数的苍云也终于破例出手,如此一来,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斜靠在城门前饥寒交迫的许南烛沉沉进入梦乡,直至城门打开,措不及防的殿下瞬间后仰倒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白毛风用脚踢了踢倒地的殿下,便是朝着城内走去。
许南烛不满的瞥了眼白毛风,又瞅了瞅守城甲士无奈的叹息一声,便是撑着木棍脚步虚无的进了城。
回想起昨夜差点没被守城甲士用箭矢射成刺猬的场景,许南烛就气不打一处来,可他也知晓祈年那厮估摸着也没人会去通报,只能识趣的先进城再想办法了。
要说这鸣鸿刀和龙渊剑,其中任意一柄都可证明许南烛北玄王的身份,可南佳佳借走了龙渊剑,这方乾夺去了鸣鸿刀,那木匣子里只有一柄拆成三截的虎头断魂枪,可这些新兵蛋.子也不长眼,更是不识这武器的原主。
白毛风咧着嘴呵呵笑着,那红润饱满的嘴唇甚是扎眼,惹来一群好奇的目光,但他丝毫不芥蒂,相比殿下他可称得上是老当益壮了。
“笑你大爷,老子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许南烛翻了个白眼,他是真没那个精神气折腾了。
刚进城没走多远,精疲力竭的许南烛闭上眼睛,狠狠抽了抽鼻子,一脸陶醉,嘟囔了一句:“真贼娘的香!”
这不远处的一个店铺前正熬煮着黄酒,虽然现在并不是喝黄酒的最佳时机,可那股子香味却让殿下怎么都迈不开腿了。
干咽了几口唾沫的许南烛便是朝着一旁的铁锁井走去,那蹲在不远处的白毛风,使劲盯着轱辘车。但眼角余光,却偷偷瞥向一位丰腴村妇的侧影,她正弯腰从井口中提起一只水桶,弧度惊人的臀部,沉甸甸坠下的胸脯,整个人略显夸张的曲线,玲珑毕露,身躯绽放出一股饱满麦穗的野性气息,让原本不过中人之姿的妇人,也多出一些别样韵味来。
许南烛蹲坐在白毛风身旁,正视那一幅妇人汲水的美妙画面。
白毛风意识到周围环境出现诡异静止后,他偷偷咽了咽口水,赶紧扭转身体,悄悄躲远了。
“你个老瘪三,你原来好这口啊,呵呵...”许南烛双手插袖想用肩膀去撞白毛风结果却落了个空,此时他才发现这老东西早就跑远了。
话音未落,一桶井水尽数泼在了许南烛身上,刺骨的凉意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你个小流氓!”妇人那沉甸甸坠下的胸脯不断起伏,似乎不解恨,更是直接上手甩了他一巴掌。
惊慌失措的许南烛,欲要开口解释,可那妇人手中捶打动作不停,力气那是格外的大,实在没法子,连奔带跑一溜烟窜走了,身后妇人喊骂声传出老远。
直至一路狂奔许久,那妇人的谩骂声渐渐小去,最后消失不见。许南烛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也不管周围诧异的目光,倚着墙根,气喘如牛,想要开口大骂几句愣是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一位十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走到许南烛身前,用脚尖踢了踢殿下伸直的小腿肚,她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眼前少年,肤白如新剥鲜菱,轻声道:“我请你吃饭,你回答我的问题可好?”
这一时间许南烛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直至小姑娘陡然提高了嗓门,这才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