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雪天,鸟雀难相觅。
树梢上,雪片下落如羽毛;房檐边,冰溜如齿般晶莹。门巷堆积刚欢喜,可惜慢慢又消融。竹枝托雪压弯腰,清池涨水微波涌。
梅花性喜严寒,月下雪中亭亭。欲眼望前山,白衣横卧,浓云变得澄清。
骑白马的少年入了长安城,身后两位将军紧随其后满目威严,八百精锐铁骑呈两排而行,残月银灰倾洒,甲胄鳞片折射寒芒,光是这份气势便不是一般行伍悍卒所能匹敌。
曹忠贤下了马车,千余黑骑军驻足马车后,每个人都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跨过车碾行至许南烛身前,拱手俯身道:“王爷未得召见而擅自带兵来京,恐有不妥之处吧!”
许南烛握着缰绳双眸微眯,笑道:“何有不妥之处?本王千里迢迢赶赴长安只为寻回内室,而此行只带八百铁骑护送,更是为了保障司浑将军的安全,这才一路辛劳相送。曹丞相此言莫不是皇上想要给本王安一个意图造反的罪名?”
曹忠贤轻笑摇头,眼眸流转间竟带着几分异样神采,回道:“王爷多虑了,既如此那便由老臣带王爷入宫面圣。难得入一次京,老臣斗胆请王爷下马同行,瞧一瞧这繁荣盛景啊!”
许南烛翻身下马,曹忠贤往前跨出一步便是又撤了回来,一双手似有些紧张的揉搓着。
曹忠贤窥探人心自是有些手段,瞧出许南烛有些顾虑便是解释道:“王爷放宽心,今夜宵禁,所有人不得外出,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一匹快马赶赴而来,马背上那人高举圣旨翻身下马。
曹忠贤看清此人样貌便是不由眉头微微一皱,以鼻冷哼,道:“司徒健小子,有些事情你不要做的太过了!”
司徒健身躯六尺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悬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年纪不大但却有一股老成的韵味,官步行走,在端腔作势上不输曹忠贤,但却有股故意而为之的假书生气,“曹丞相如今还正在休养,朝廷的事暂时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曹忠贤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司徒健拖举着圣旨,目光落在许南烛身上,不屑一笑道:“呵呵.....王爷还不速速下跪领旨?”
许南烛双手负在身后,笑而不语。
司徒健摊开圣旨却瞧见他未曾下跪便是又再度合上圣旨,严声厉呵道:“身为臣子,胆敢不跪?”
岳斌翻身下马,吐了个口唾沫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如此跟主公这般说话,信不信爷爷一拳打碎你满嘴狗牙?”
司徒健怒目圆睁,昂声道:“匹夫,你可知这是在长安。你主公虽有爵位封了王,但这就能抹掉他是北玄狗的事实嘛?”
岳斌抽出腰间佩剑,执剑指向司徒健,怒道:“你这么个狗东西,你也配说俺家主公?你给俺听好了,若你再敢胡言乱语,俺砍了你!”
许南烛重新翻身上马,冷如寒剑的双眸扫过黑骑军将士,此刻剑已出鞘,马儿低喘,前蹄踏地似有随时冲锋的状态。
相比之下,跟随殿下而来的八百铁骑一个个威严怒视,仍旧在等待命令。
司徒健回眸看了眼身后黑骑铁骑当即伸出脖子,右掌为刀在脖间做出砍的动作,讥笑道:“呵呵....今天我司徒健就把脖子伸在那儿。匹夫,你若有本事就砍了去,砍,有种就砍啊!”
话音未落,岳斌提剑夺步而出,手起剑落,一颗头颅抛洒着热血滚落在地,似不解气的一脚踢了出去,呸了一声,道:“砍了,怎么着?”
许南烛骑在马背上眼珠子微微转动,计上心来,便是开口立呵:“岳斌,你小子怎就只知道闯祸,人家可是太尉,你杀了他,不是告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