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山风席卷满山,落叶打着旋升空随后像是被人挥袖抛洒而下,童鸢一袭红衣如置身水墨画中般扎眼,停下脚步,脸上笑意收敛了几分,美眸流转间显得心事重重。
许南烛驻足,侧头正视。
童鸢自是不笨,便是知晓他在询问,勾唇一笑道:“不妨透露给殿下一个消息,武当山下几个临近村庄已经被另一支黑骑军屠杀了。那忠勇与赵锐便是拼死保护百信而亡,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殿下你了。”
许南烛蹙眉,仍旧保持那个姿势不变。
童鸢轻笑摇头继续道:“殿下不必猜忌我的身份,一介女流之辈想必也入不了你的眼,更是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至于那思巧姑娘只是中了毒,现在毒已解,此刻应该跟姬将军待在一起。”
许南烛笑而不语,一介女流之辈,当真如此?但对于这些便是不想过多追究,只要确定她对自己并无恶意,哪怕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头又能如何?
童鸢一双美眸弯成月牙状,从衣袖中拿出一支簪子递到许南烛面前,轻声道:“殿下小灵屠名声显赫,即使在加上一个魔头的头衔倒也没什么,只是皇帝的算盘可不止这些。有一个姑娘正在赶赴长安皇城,此消息被皇帝下旨封锁,殿下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该怎么做无需小女子多言。”
抬手接过那支朴素的簪子,簪首处还绘刻了一只小乌龟,当初穆玄竹无物束发便是许南烛亲手以木雕刻,手艺虽然比那邋遢的老容要强一些,可终归是粗糙的物件。本以为玄竹小妮早就将这枚簪子丢掉了。
许南烛握着簪子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玄竹小妮赶赴皇城便是想要取回父亲佩剑,可这枚簪子为何会出现在童鸢手中。
童鸢莞尔一笑,红袖半遮面,道:“殿下想要探听一些消息总归是要给些好处不是?”
许南烛道:“提条件吧。”
童鸢一双桃花眼,眼神似醉非醉而又楚楚可怜,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似那一枝梨花春带雨,注视着面前少年,轻启红唇道:“等需要殿下偿还时,我自会相告。”
许南烛倒是越发对此女子感兴趣,剑眉轻挑间,抬手捏起她的下颚,轻笑道:“若我后悔了呢?”
童鸢勾唇间媚态毕现抬手按下殿下手腕,转身离去时,回了句:“殿下若再浪费时间在小女子身上,那剑坪上的好戏怕是就要错过了。”
注视着她消失在山林中的身影,许南烛握着手中的一份密函,感慨道:“红颜祸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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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子路左臂映红,此刻呆立不敢动,这一柄飞刀刚好从她头顶激射而过,将她一头青丝打乱,那用做稳固发髻紫纶混元巾坠于雪泥,一身包裹玲珑有致身段的褂褥深衣一齐向前飞荡。
飞刀呈现细微一线,席卷积雪却挟了惊人剑气,由子路耳畔轰隆声久久不绝于耳。
燕十八瞧着由子路震惊模样,便是清冷一笑弹指间又是一柄飞刀激射而出,只是这次却是打偏了,飞刀像是卸了力道般坠落在地发出刺耳嗡鸣之音。
青牛道背负着竹剑挥出一指的姿势还未收回。
燕十八哈哈笑道:“终于肯露面了,老夫还以为你要当那缩头乌龟,不顾这些后辈们的死活呢。”
青牛道置之一笑,脚掌重重一踏,积雪如潮汐翻涌激荡而出。
燕十八不敢掉以轻心腰间木匣内十八柄神符顿时齐飞而出,两股剑气相撞,满天剑气崩裂炸开。
被搅碎扬飞的雪更浓更密,两人隔着落雪四目相对。
天地间,一切归于寂静。
丰胜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动,横栏间与何居言对轰一掌拉开距离,再未出手,他望向身影模糊不清的青牛道,心中嘀咕,如此王霸的剑道,这燕十八当真能够应付?
何居言面色清冷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