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忠勇闭目,鲜血将眉毛染红,心思白转间突然明了,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牺牲品,黑骑军顶着璃阳精锐之称但却久不闻战事,岂能与杨直旧部同语而论?在这一刻他心中生出凄凉之感,双手紧紧握着双锤,手背青筋暴起。
萦绕在耳的凄惨叫声渐渐消停了下来,似乎淹没在了呼啸的风声中,再度睁开眼时只有十几位残兵旧部护在他身前。
“将军快走,左翼已被敌军击溃...我军被包围!”
“只要将军不死,他日必能为我们报仇雪恨。”
“下辈子,我等依旧愿意誓死跟随将军!”
无忌营将士呈包围之势将其围绕在中间,顾南征骑马拖着戟刀注视着此刻宛如丧家犬的黑骑军伍,清冷道:“还算有些骨气,给你个机会若能杀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忠勇忽然放声大笑,将头盔摘下丢在了地上,双眸如鹰斜钩而挑,悲愤道:“君无德,致使将士枉死,悲鸣泪至地,何代有长才!”
顾南征刀尖点地,脸上并未有太多的情绪涌动,内心则对这位副将多了丝敬佩。
忠勇双腿一夹马腹挥舞双锤朝着顾南征奔赴而来,作为一名老将可以接受战败之辱,但唯一不能放下手中兵刃,一旦放下就意味着投降叛国,因此将士们皆以战死沙场为荣。
马蹄踏地如战鼓雷鸣,怒喊一声心中不平,以必死决心发起最后一次进攻。
顾南征闭目戟刀后挽,待双腿一夹马腹冲刺而出时,双眸骤然睁开如饿狼注视着猎物。
战马交错一瞬,兵器相交蹦擦出火花。
忠勇横档抡锤,铁器蹦出的清脆嗡鸣声在这喧嚣北风中异常扎耳。
顾南征拖刀竖劈而下,尽管后者努力横档依旧被砍去了左臂,鲜血顿时如泉水喷涌而出,掉在地上的断臂仍旧紧紧握着铜锤未曾撒手。
直至两人调转马头,再次四目相对时,忠勇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跳动,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却未曾喊出一声。
英雄总是惺惺相惜,可在战场上没人会真的手下留情,敌人终究是敌人,倘若心慈手软之辈如何能够在沙场中存活下来。
顾南征正视了眼面前副将,由衷佩服道:“我敬你是条汉子。”
忠勇单手拎锤再度发起了冲锋,双锤在手时也未曾真正在他手中讨到几分便宜,更何况如今断了一臂。
他孤勇冲锋,或许只是为了死的痛快一些。
顾南征拖刀骑马正面冲刺而出,仅仅一招就斩下了忠勇头颅,铜锤被挑飞高高抛起,坠落地面时留下一个深坑,立而不倒。
其余残兵欲要反抗均被斩于马下,一时间武当山门前血流成河,鲜血将土壤染红。
顾南征回头眺望了一眼忠勇倒下的位置,吩咐道:“将他按照北玄将士的待遇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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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鸢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
许南烛唇角翘起一抹蛊然笑意,两人相隔七个台阶对望,笑道:“攀高看远尽揽山川秀丽,自低仰高不是一种风雅。”
李婉儿眼神闪躲嘀咕了一句:“流氓!”
童鸢纤长食指划过侧脸,舌尖轻点指甲,谄媚笑道:“殿下是在说此处的风景嘛?”
说着她便是故意将腿往外袒露了几分,一双美眸弯成了月牙状。
许南烛迈步上前行至到她面前站定,后者便是佯装软弱倾倒在殿下怀里,两人相拥时便是在耳畔低语:“有人在饭餐中下了毒。”
童鸢轻咬殿下耳垂,不安分的小手攀附胸膛,起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