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烛这一番话点在了他心中,为璃阳王朝鞠躬尽瘁到头来却落了个叛贼的下场,定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可这些都是杨直生前所交代,纵然背负千古骂名,但忠义当头,若现在殿下令他南下攻打璃阳,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叶子凡轻声吐出一个字“是”。
许南烛也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莫仇是你亲手栽培起来的,我杀了他可有怨言?”
莫仇能够在徐河行事如此不守规矩完全是叶子凡故意而为之,为了更好震慑下面这群将卒便是要立一个恶人,只有恶的一塌糊涂他们才会惧怕,许南烛杀了他,无疑是毁掉了一盘棋局。
叶子凡点点头,瓮声瓮气道:“说不怨恨那是假话,殿下杀了莫仇导致我这两年苦心经营的局面毁于一旦,这个烂摊子该如何收场,殿下可有想过?”
许南烛摆手打断,“兵乃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若手下有反骨你能震慑一时,难道两军开战你还要分心督促一只害虫?你如此放任莫仇在徐河胡作非为,你可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我要你将军中所有心生反骨的人全部革职,愿意回家者给予一些银两,你若要走我不会拦着。”
兵将源于民,倘若伤及本源后补之兵该当如何补充,十年前幽州民乱那便是警示,想要改变现状畏首畏尾绝无可能,必须大刀阔斧才会有奇效。只是这样做的代价可能会有些大,但却能肃清蛀虫孬兵,剩下的即使再少也是好的。
初见灵均时,只觉得那家伙说话没头没尾,似乎像是一个疯子喃喃自语,可正是他那一些虚无缥缈的话语让许南烛受益匪浅。
走出驻府大门,掐算了一些日子,想来武当剑试大会已经开始筹备,心中有些空落落似有些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灵均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让人捉摸不透,越是捉摸不透越是猜忌,久而久之就生了心病。
王家府邸坐落在城中央富饶之地,四合院围靠而建,瓦楞周遭爬满了藤蔓开出一些喇叭样式的花,朱红色大门紧闭与寻常家居并没有什么不同,想来王和顺也不是一个庸俗之人。
上前拍了拍门环,大门敞开一条缝隙,仆人探出脑袋看向面前少年,询问道:“公子找谁?”
许南烛笑着回了句:“王和顺”。
瞧着眼前少年竟敢直呼家主名讳,当下有些拿捏不准两者之间的关系,“公子稍等,我去禀报一声。”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直至许南烛脸色逐渐微寒大门才缓缓打开,仆人一边引路,一边客气解释道:“公子莫怪,家主在谈一桩生意耽搁了些。”
对此许南烛自然不信,即便在谈生意也可在候客厅等候,拒人门外的待客之道显然是人家故意为难,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踏进大堂瞧着悠哉饮茶的王和顺不由皱眉,“王家主生意谈好了?”
王和顺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但脸上的笑容却是九假一真,拱手道:“托公子的福,都谈好了。”
许南烛问道:“我的福,此话怎讲?”
王和顺笑了笑,“今日我家算命先生仆算到有贵人在门外,掩门谈生意必能事半功倍。”
许南烛露出个笑脸,入座后发现茶杯里面并未有水,这哪里是贵人,怕是话往反里说。想来王和顺已经买通了人,通过人脉自然知道他此番前来必有所求故意刁难,这富商花俩钱买些人脉信息倒也并不奇怪,想了想,“我也略懂仆算之术,算到今日王家主有血光之灾啊。”
仆卦乃是玄通奇门异术,真正的大能之人可观天地气运,更有传闻可算前后五百年大小诸事,至于真假那就无处调查,毕竟民间传言真假参半,无处考证。至于许南烛会仆卦那自然是无稽之谈,倒是因为缺钱曾经跟老容在武当山下做过算命先生,坑蒙拐骗的勾当没少干,钱没挣到反而挨了不少揍。
王和顺眉心轻皱,油光满面的脸上生出浓浓不满,但知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