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玄竹小妮眼里流露出不舍却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搂住许南烛的脖间低语,“我们走吧。”
许南烛瞥了一眼引渡和尚,抱起玄竹小妮上了马车,他不想过多询问,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愿言说的秘密,既然不愿相告也没有必要捅破那层薄窗纱。
南佳佳骑马跟随在不远处,似乎很反感与人交际,有时候她会消失几天,但总会在几日后重新赶上。
起初引渡还以为风流殿下对骑马女子有仇,至于是床上还是床下的仇恨那就不言而喻,夜晚烤火歇息时也总会变着法的询问一二,满足心中好奇。
每次许南烛总会没好气的骂一句,“小秃驴。”
引渡摸着光秃秃受了戒律的脑袋,嘿嘿笑道:“师傅说出家人剃除头发,就表示斩断一切世间凡情,脱离俗世,一心去修行。”
听闻他这番言辞,许南烛总会回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伤?”
对此引渡只是一笑置之。
关于穆玄竹的病情自然也是上心,本以为遇到引渡便能知晓至善的下落,可在他弟子口中得知已身化琉璃圆寂东岳山巅。
徐海城因为地貌平坦且温度适宜,每年可收获两次庄家,故而有着粮食之乡的美誉,可如今遍地流民北上大小粮店都雇佣了些壮汉看守,生怕逃难而来的流民心生歹念抢夺粮食。
慈不带兵义不养财,做生意讲究有来有往,若无利可图谁愿意去干赔本买卖。
起初还有些商人施粥,可流民越来越多,散出去的粮如石深沉大海,可这一旦停下施粥的善举反而被人砸门丢石头,这无疑让商人心寒,有了前车之鉴更是无人愿意管这些流民死活。
引渡两袖清风有心无力,只能连连叹息。
不长记性的穆玄竹问道:“璃阳王朝为何不放粮?”
一向慈祥善目的引渡,面露悲愤解释道:“景城一带流民遍地,他们想要上京却被阻拦驱赶北地,不从者一律杀之,为了维护那所谓的盛世,盛世怎会有难民乞丐,不为盛世所容便是敌人,这就是理由。”
一位为璃阳奉献一生的老卒身穿昔日甲胄悲声哭喊,撕心裂肺在这方天地荡起余音,周围身穿华贵服饰的路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无人上前施舍,更无人关心他的死活。
许南烛示意引渡停下马车,缓步走到老卒身前俯身双手将其搀扶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放进他手中重新回到了马车上,“卒将守国无错,错在君昏将不明。”
这番话没有半点恭维,昔年的离阳王朝镇守雁门关阻止北蟒蛮子入中原,多少热血男儿在那荒芜之地挥洒热血何其壮哉,尽管没有亲眼见到,但也总能在外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当时的意难平。
许南烛没有入客栈而是调转马头前往了城东的驻城府,下了马车径直朝着府内走,门口守卫拦住去路,呵斥道:“闲杂人赶紧离开。”
对此倒也不恼,只是轻声道:“劳烦各位军爷给通报一声,就说有人前来探望叶子凡将军。”
两名悍卒冷笑,心想这年轻人估计又是来巴结叶将军,懒得理会继续站着岗,脸上那浓浓鄙夷的神色丝毫不加掩饰。
有些尴尬的许南烛摸了摸鼻尖,外出时也未带什么信物倒也怪不得这两位恪尽职守的小卒。正巧到了换岗时间,其中有一位老卒跟随叶子凡护送殿下北上时候见过一面。
瞧清楚年轻人的容貌,当即扑腾一声跪了下去,“殿....殿下!”
若是容貌有几分像似倒也不敢确定,但他身上那柄黑漆宝刀却忘不了,那是承载了定州九十万冤魂的鸣鸿刀。
老江头在军营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现在混了个小队长带队保护驻城府安全,对待这些新兵也是极好,很多人都尊敬他。可瞧见这一幕都不由傻了眼,一时间瞪大眼珠子,愣住了。
老江头赶紧起身朝着发愣的两位年轻小卒屁股就是两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