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嘿嘿笑道:“你看到的不代表是真的,你没看到的也不代表从没发生过。朝廷封锁了消息,但也自知这件事情闹得太大,真相无法彻底掩盖,于是朝廷决定偷梁换柱,抹消一切有关穆天庆的记录,编造了贼寇劫城官军讨伐的故事,这个替死鬼就是王子功。穆天庆逃到青州境内羊口村,他仍旧没有逃出朝廷的魔爪。而真正的主谋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在尸山血海中躺了七天七夜,他的白衣衫变成了红衣衫,就在那一刹那,他突然知晓了世间一切事.....”
南佳佳蹙着眉,嗤之以鼻道:“所以那个主谋就是你对嘛?口口声声要给百姓讨个公道,可到头来被你煽动起来造反的百姓都死光了,你倒是活了下来,苟且偷生至今,这难道也算是公道?你嘴上的天下苍生怕也是为了坐上皇位的借口而已。穆天庆为了保护你这种人,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我替他感到不值。”
他摇头叹息,“你们还是不明白,我颠覆朝廷不是为了一己私欲,穆天庆明白这一点。”
“人心隔肚皮,话说的好听,可我看到的却也未必是假。”南佳佳双手环胸,显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愿再与其多费口舌。
灵均抬手脱下外袍露出鼓着脓包腐烂的肉体,笑道:“我这身皮囊从内到外,一直在慢慢腐烂,这世上也没有能够根治这身疾病的方法。但有一种药方能抑制发病,能放缓腐烂的速度,那是桃谷的配方。”
南佳佳蹙眉,一时间竟然猜不透他的心思。
一直未曾出言的许南烛,突然开口:“春秋九国覆灭,璃阳得以大统,可姓氏之分深入人心,例如北玄覆灭且子民所受牵连成为奴隶抬不起头,璃阳一头独大,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已如枯木,你想改变这世道人心,得以真正的大统,可我并无称帝之心。”
灵均穿戴好衣物,抬手摘下狐狸面具,脸上腐烂露骨,露出个阴森笑脸,“西域的格局已经开始动荡,势必陷入无尽的战乱,你想要独善其身绝无可能,不管你想不想战,都得去面对。”
“你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怕是活不到长安了。”简兮谷主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来到他身旁。
灵均将狐狸面具重新带好,“呵呵.......即便肉身死了,但我还是能够到达长安,看不到结果也无妨。我灵均只看中一件事,当下种的‘因’。”
穆玄竹有些怪异的瞥了一眼灵均,从简兮身后走回到许南烛身侧。
她将手中玉瓶递到他面前,“你一个人到不了长安。”
灵均一笑置之并没有反驳,接过玉瓶侧头看了许南烛一眼,转身朝着桃谷外走,留下一句话:“去一趟武当吧。”
东风恶,纸鸢飘摇,如许南烛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堪比黄金花瘦。好景难常在,过眼韶华似箭流,桃林处飞燕双双,融融春意中泛起心头的,是吹不去化不开的悲凉。
穆玄竹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轻声询问:“那人是谁?”
许南烛轻轻摇头,回了一句:“一个疯子罢了。”
直至灵均消失在幽静小路的尽头,简兮谷主叹息一声,离去时正视了他一眼,眼眸中有忧虑,期盼,失落。
南佳佳依旧一副冰山冷眸,似乎世间一切毫无兴趣。
许南烛走到她身旁,问道:“你也是杨直安插在我身边的人?”
有些事情太过巧合,洪玄公死后她便出现,难免让人心生怀疑。
脸上无太多情绪波动,轻轻摇头显然对此事漠不关心。
穆玄竹在身后冷哼一声,似有不满,双手环胸独自走到一旁,心不在焉的欣赏着盛开的桃花。
细细想来,她倒也不可能是杨直派来的人,若在之前就认识杨直可不早就进摘星楼,何须还要跟自己开这个条件。
还未来得及询问,便是被南佳佳摆手打断,直接了当道:“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有这闲工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