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瞪了一眼许南烛,在一众奴仆拥簇下进入了王府,后者则呵呵笑道:“年轻就是好啊,这个有精气神,能折腾。”
瞧着外公一脸向往,当即一脚踢在屁股上,骂道:“你他娘能不乱点鸳鸯谱不,谁告诉你那是我闺女啦?”
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杨直,敢怒不敢言,心说那不是我重孙女还能是外来的?
眼瞅着不信的外公,当即道了句:“她都八岁了!”
慢慢咂摸过味来的杨直,横着脖子瞪大了眼睛道:“十三就有啦,清风那老混蛋咋不早跟老子讲!”
环顾了四周也没见到趁手家伙,索性摘下腰中配剑,挥舞着剑鞘便抬手要打。
大名鼎鼎的怀州王灵屠在自家府门前被人追着打的场景可谓是一副奇景,可怜杨直一边被打还一边惊呼:“到底咋一回事啊!”
“我打死你个老不正经的,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风流,欠下一屁股风流债是不是?”瞧着这老东西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敢真下死手,到头来累了个满头大汗匆匆作罢,道,“今个先放过你,待老子酒足饭饱,不打你个满地找牙定不罢休。”
外孙俩寻了一家酒馆,瞧着吃相十分不雅的外孙也不嫌弃只是呵呵笑着,又贴心差人多加了两盘酱牛肉。用筷子完全不过瘾,索性撸起衣袖用手抓着吃,惹来一群异样目光,可他完全不在乎。
半斤花雕三斤牛肉下肚这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感叹道:“在山上从来没考虑过钱,可这下山一趟倒是明白了,没钱那就是寸步难行。”
杨直预留在李清风那里不少钱,在下山时也都给了许南烛,可这一路行来,倒成了冤大头,什么事都得用钱来办,一来二去成了穷光蛋了,莫不是老容要饭,这一路都不知该咋熬过来。
杨直轻声问道:“骑马那小子已经出了城,我瞧着他那身装束倒有些来头,尤其是那块肩甲分外眼熟。”
瞥了眼外公心说能不眼熟嘛,那黄扶诗何许人也,当年一柄画戟傲立关中曾狂言,‘今日画戟在手,不信中原不姓许!’可后来李林燕与宏博清合谋,用了一手反间计,导致了‘八虎之乱’的发生,杨直趁机将黄扶诗围困虎牢关,整整一年才将其耗死,若不然攻取汴梁岂会这般容易?想起这件事许南烛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那李林浦一朝北玄臣倒是入了璃阳史册,待在这怀州城整日醉酒高歌,贪爱女色,好不逍遥快活。
杨直瞧着拧眉的外孙,端起酒壶给满上酒杯,“小皇帝召你入宫,你若不愿就待在这怀州城,反正天下人皆说我杨直有谋逆之心,大不了就再战他个三十年。”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哼哼道:“说的豪气,当真能再战三十年?”
杨直哑然了,吞吞吐吐道:“三两年还是有的。”
“舅舅跟姐姐怎不在?”放下酒杯的许南烛还是问了一句,毕竟多年没见,心里总归是想的,瞧着外公一副愤怒模样,笑道:“你不会又把我舅舅气跑了吧。”
杨直连连叹息,喝了一杯酒摇头苦闷道:“我这一辈子亏欠你们娘俩,自己没读过什么圣贤书被人笑话了半辈子,心想总不能让自己儿子也走老路吧,结果读书读出个这么个玩意,他到底是我儿子还是内廷那位的儿子,小皇帝跟北蟒开战,我劝他不要去,他不听还跟我急了,十五万大军没有半年仅剩千余人,如今又听那小皇帝的跑去了洛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连我没读过几本书都知道的道理,他难道不知?我看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人家李清风还知道你是他徒弟护着,再看看你舅舅眼里都是江山社稷,可还有我们这些亲人?一家人不帮一家人又岂不跟陌路人一样?再说说你那表姐,小皇帝怕我真谋反就想让太子郑仁将她娶了,你表姐不愿可你那舅舅却偏执的很,这不一拍两散一个去了洛阳,一个去了太清寺,反倒我混了个里外不是人,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