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山竹林,背靠巍山,北边与醉湖相接,算是巍山学宫中一处别有韵味的风景。
竹林中生长的毛竹,坚韧挺拔,郁郁葱葱,给人生机勃勃的样子。
加上学宫中有不少弟子,都来自书香门第、名门世家,他们对岁寒三友中的竹,情有独钟。
所以这畔山竹林,就成为弟子们经常游玩、聚会的地方。
樊烈在一群杂役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畔山竹林边。
就在樊烈打算往竹林深处走的时候,一个名叫王护的年轻弟子拉住了他。
“樊大哥,不要去竹林里面。里面是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的地盘,我们这些杂役弟子,只能在竹林外坐坐。”
樊烈停下脚步,微微点头,眯眼向竹林内看了看,隐约能看到竹林内,有些小木屋。
估计那些小木屋,就是供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歇息的地方。
畔山竹林风景绝佳,杂役弟子们并没有因为被区别对待而不满,可能是因为约定成俗,都习惯了吧。
他们在竹林边找了一块空地,有人从背包中拿出一块好似床单的棉布,铺在松软的竹叶上。
众人将菜食、酒水放在棉布之上,然后席地而坐,尽情用餐畅饮。
王护坐在樊烈身边,拿起酒杯,向樊烈敬酒道:
“樊大哥,您可真给咱们杂役弟子长脸。我来学宫三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外门弟子被咱们杂役弟子揍了的,真解气。”
周围的杂役弟子也附和。
“是啊!那天看樊大哥一脚踢飞吴坛生,真他妈的爽。”
“就是。吴坛生仗着有点本事,又是大文一派的人,欺压我们这些杂役弟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樊大哥一刀砍断他的脑袋,真是为民除害啊!”
“对!为民除害。”
有个老练的杂役弟子连忙凑上来,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小声点,这些话被大文一派的人听见,可就麻烦了。”
这话,的确提醒了众人。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呵呵一笑,又是大口吃肉喝酒,不再言语学宫中的是非曲直。
只有王护凑到樊烈耳边,低声说道:
“樊大哥,这几日有没有人来盘问过你?”
樊烈喝了口米酒,道:“盘问倒是没有。不过有两位学宫的执事,来询问过我和吴坛生决斗的原因。”
王护往竹林深处看了看,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可能是因为吴坛生私用邪药这事,使得大文一派的人压着性子,还没有找上门。”
“樊大哥,您可不能掉以轻心,那吴坛生可是大文王朝当朝宰相的外孙。虽说绝命台决斗,生死各安天命。但是您想想,宰相的孙儿被您杀了,他能善罢甘休吗?”
樊烈皱眉,微微点头道:“估计很难善了。”
王护道:“就是啊。在学宫中,大文一派的势力本就强大,一些老家伙又很是护短。他们现在没来找你麻烦,多半是因为邪药之事还未平息。等邪药之事淡了后,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吴坛生报仇的。”
樊烈的眉头皱得更紧,陷入沉思。似乎对于大文一派即将到来的报复,他也没有好的应对手段。
只能是随机应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王护见樊烈皱眉不语,眼珠转了转,继续低声道:
“樊大哥,其实想摆脱大文一派的报复,也不是没有办法。”
樊烈扭头看向王护,道:“什么办法?”
王护轻咳了一声,道:
“在巍下学宫中,除了大文一派,还有大江一派。这大江一派的代表人物,大都是些方外家族的子弟,以及一些富商巨贾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