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看完了那张不过巴掌大小的纸笺,表情古怪的怔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马上将纸笺放在油灯上烧成了灰,然后一言不发眼神如炬的看着文成公主,把她盯得心里直发毛。
“侯将军,因何如此看着我?”李雪雁倒是不害怕,只是惊疑,更有些好奇想知道纸条中的内容。
“没什么。”侯君集轮了两下眼睛转过脸去,语气平淡的说道,“原来少帅,早就知道自己已经身中剧毒,因此提前做出了许多安排。”
“啊?”李雪雁不自禁的惊叫一声,“他……真是中毒了?”
“你日夜守在他身边,该是比我清楚。”侯君集淡然说着,眼中却闪过一抹暧昧神采。
李雪雁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不觉有些脸红,于是不再多言,便请告辞。
“别忙走。”侯君集突然叫住她,对她道,“要救少帅性命,还得靠你。”
“靠我?”李雪雁迷茫的眨了几下眼睛,说道,“连医毒大行家苏怜清都束手无策,我能如何?”
“现在不必多问,你跟我来。”说罢,侯君集就带她往外走。
“去哪里?”
“一来便知。”
二人径直走到了帅帐后营,张同亲自在此把守,冷面寒霜的将侯君集拦住了,不让进。
“张将军,若想救少帅性命,就请让某进去。”侯君集低声说道。
张同略微一怔,狐疑的看向李雪雁。李雪雁只好点了点头。
“好吧,侯将军请,末将亲自带路!”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侯君集反问道。
“不是去看少帅么?”
“我是要亲审吐蕃细作,德格?丹巴旺杰!”
“……好吧,请!”
侯君集进了那间关押丹巴旺杰的不起眼的小屋,将所有人都摒退出去,独自一人进屋,锁上了门,上张同在外戒备不许任何人靠近十丈之内。
秦慕白出事后,丹巴旺杰便成了下毒的第一个怀疑对象。如今他正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房柱上,身上鞭痕累累,看似是昏迷过去了。
侯君集走到他身前,他都没有反应。
“卫茹大将军,德格?丹巴旺杰!”侯君集在他耳边道,“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听见。”
丹巴旺杰果然微微抬起头,满头乱发遮盖之下的双眼也已睁开,冷冷道,“别费力气了。毒不是我下的,我也没有解药。”
“我知道不是你,我也不是来找你讨解药的。”侯君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
这两天,丹巴旺杰见多了横眉怒瞪吃多了皮鞭刑具,可谓生不如死。可尽管如此,久经沙场见多世面的多,也未曾感觉到有多绝望。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男子既没有怒吼也没有用刑,仅是那寒冽中带着一丝刻薄的冷笑,居然让他打从心底里泛起一丝寒意。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丹巴旺杰大声质问道。
“侯君集。”他依旧只是微笑。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侯君集,我知道你!”丹巴旺杰有点吃惊的看着他,说道,“以前你是大唐数一数二的将帅,现在,你是秦慕白的左膀右臂!——你来找我,想干什么?”
“找你借一样东西。”侯君集说道。
“我说过了,我没有解药!毒,不是我下的!”丹巴旺杰有点恼怒的喝道,“我非但没有下毒毒害秦慕白,反而杀了要来行刺他的刺客!你们就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朋友?”侯君集呵呵的连笑数声,“似你这等苦肉反间之计,如何瞒得过我?别以为你杀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就能骗取我们的信任。告诉你吧,秦慕白没那你们想像的那么傻;我侯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