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未央宫内群臣毕至,皆是位于阶下而立。
这几日刘彻的心情可是异常的好,眉宇之间更是神采奕奕。
和亲之事顺利了结,而且东方朔还在这其中更是埋下了一个天大的伏笔陷阱,有些人没有生出什么坏心思也就罢了,可若是有人起了歹意,恐怕就会弄巧成拙,将自己置于绝境之中。
今日早朝之后,他便要带着东方朔去到姐姐长公主那里游玩,一想到此,刘彻的心情便是愈发的好了。
说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其实心底里还是贪恋玩戏的。
第一次与自己祖母太皇太后和相国窦婴之间的正面交锋,显然是自己大获全胜,所以现在的刘彻自然是有些飘飘然了,觉得此时就应该趁着自己威望已起,进一步的笼络这些朝堂之上的中立人才,推行自己的政治理念,招揽文学之士,将崇奉儒学的儒生大加培养。
于是,刘彻便是笑着看向阶下的群臣们,言道:
“众卿皆知,治国之道首位便在于尊贤任能,即使有志之士,国之俊杰能够在其位,谋其事。”
“所谓尚贤者,政之根本,国之重事也。一国若贤良之士盛繁,则过之治理则昌盛;若贤良之士凋零,则国之治理则衰败。”
“朕自即位以来,每日都在苦思冥想,如何能够更好的治理国家,处理政事,能够让举国民众都能够过上好日子,每每思之此事,深感责任重大,昼夜难以入眠,唯恐处理不周,有失偏颇。”
“自征辟诏书下达之后,各地纷纷向朕举荐人才,在这悠悠众人之中,朕确实也发现了不少有志之士,每日与他们相论,朕愈发清楚如今大汉朝所需要的是什么。”
说到此处,刘彻便是意气风发的看向了阶下群臣,只不过一眼看过去,全都是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吃瓜表情,看得刘彻差点直接背过去。
说实话,跟他一条心的都还没资格站在这朝堂之上议事,有资格站在这里发言的,基本上也都跟他政治理念相悖。
一个字,惨!
不过没人搭理不要急,刘彻可不在乎这个,兴致到此,他自然不会就此打住,当下便是又开口说道:
“朕自登基即位以来,便是想效法上古之时,向尧舜齐身,能够开创一片大汉盛世。故而朕希望能够使举国上下民风淳朴,法令施之有效,陟罚刑赏分明,奸佞之徒难以苟存。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岁岁可以食热羹,冬日能着厚衣,百谷丰登,国泰民安。”
“可如何能够做到这般呢?在朕看来,必须推行儒术,在此之间更是要除弊政!”
听到刘彻所言除弊政这三个字,阶下群臣为首的窦婴和田蚡当下便是脸色一变,甚至彼此之间眼神还有一个细微的交汇。
除弊政,听起来对他们来说就不是个什么好事。
看来之前和亲之事了结之后,刘彻已经很是膨胀了,准备真正大刀阔斧施行自己的新政。
只是,他们这些把持着朝政的重臣,自然是不会让刘彻如此顺利的进行下去,自是要给他施一些绊子,让其自讨苦吃,最终只能够黯然收手。
只是刘彻话音刚落,窦婴和田蚡尚未言语,一旁的汲黯就已经是等不急要开口了。
看到汲黯要开口,刘彻顿时心里就感觉到不妙,果不其然,接下来汲黯的话差点把刘彻气个半死。
只见汲黯上前一步,躬身行礼之后便是悠悠说道:
“陛下心里欲望很多,只在表面上施行仁义,怎么能真正仿效唐尧虞舜的政绩呢!”
“依臣看来,陛下所谓的推行儒术,除弊政,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好的举措!”
绝!
一语中的!
听完汲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