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大漠之狼接过的窦婴,迫不及待在手中把玩起来,好一阵赏看,几息之后便是露出了欣然的神色。
“太皇太后,我想我们的确是错怪先生了。”
“此金戒技艺巧夺天工,且与竹简之中所载全然一致,绝对就是那大漠之狼。”
说话之间,窦婴已经是将那金戒悄然放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不着一丝痕迹,看得东方朔是一脸的肉痛。
“既然如此,我也要向先生赔罪,还望先生勿怪,不计前嫌才好啊。”
窦老太后和窦婴已经将姿态放低到这个程度,此时的东方朔再不接招属实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当下便是言道:
“太皇太后与相国言重了,如今误会解除,臣也可心安了。”
又客套了几句之后,太医令也是到了,东方朔便是被带下去进行医治,这殿内就只剩下窦老太后和窦婴两人了。
半刻钟后,窦婴将自己手里已经盘完了半天的金戒放下,而后看向了一旁的窦老太后,恭声道:
“姑母,您怎么看?”
窦老太后一手搭在那旁边的木栏之上,轻轻的抚摸,沉思了许久,这才开口言道:
“你说如果破坏这和亲之事,护送假公主和匈奴国浑邪王出逃的都是东方朔所为,并且你手上拿着的还是真正的大漠之狼的话......我实在想不通东方朔有什么理由不经任何伪装,大摇大摆的回到城内,自己走进这彀中。”
这些疑点在窦老太后看来,的确是解释不了。
东方朔若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便该知道一旦事发自己必然成为众矢之的,随之而来的就是问罪。
所以如果此事真是他做的,那么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可能不逃才对啊,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有这大漠之狼这等宝物的存在。
窦婴听到窦老太后的话也是点了点头,随之道:
“侄儿也是这么觉得的,若说是他将此事泄露,目的是为了破坏和亲之事,在逻辑之上实在是有些过于勉强。”
“但是姑母有没有想过,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既然不是东方朔泄露出去的,还能是谁?”
窦婴言罢,便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瞳孔猛然放大。
“是他!”
“是他!”
下一瞬,窦老太后与窦婴便是异口同声喊道。
......
时日如梭,转眼飞逝。
此时已是三日之后,院内亦非昨日之景。
烈阳当头,骄阳似火,却怎么也照不进屋内。
席榻之上,东方朔把头缩在妻子宁氏的怀里,一通乱蹭。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当时第一智者之气质,活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般。
宁氏也早已习惯了东方朔的这般作态,更是喜欢自己的夫君这样胡闹,倒是觉得异然有趣。
其实东方朔现在身上的伤势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宁氏一直让他小心调理,不要下床,所以他才这般悠闲。
两人正在亲昵之际,突然听到后院突然传来了一阵轻扣门扉之声。
宁氏当下便是被吓了一跳,没等她站起身来,便是听到院内两声对峙之语。
“何人敢擅闯私人府邸?”
“还请阁下知会一声,就说粟恒求见。”
“老师身上伤势未愈,暂不待客,你改日再来吧。”
“烦请通禀。”
“阁下莫非耳聋,我让你......”
见面前之人竟像是听不懂自己言语一般,常虞当下便是眉头一皱,自负于腰间的右手已然是摸向了那剑柄之处。
显然,若是此人再要妄言,惊扰到老师,他恐怕当时便是拔剑而出,奔然相刺。
只是他双手刚动,尚且剑未出鞘,便是听到身后老师传来的声音:
“好了常虞,他们是我的客人,你去院门处看着吧。”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