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与那人一般无二融入天地,天人合一。
这边,一口热气飘忽未散,树上的真鼎子便已然与那气机提防针对源头,相隔几里的黑衣人对视而立。
那人似乎也有些微微愣神,似乎没有想到今日闯禅院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隐弈门的藏匿身法,天人合一之境……兜率宫?真鼎子?”那人一袭黑衣劲装,风雪之中,衣摆摇曳,别有一番出尘韵味。
真鼎子闻言一怔,知道隐弈门的人当年几乎已经被人屠杀尽,除了那几位身份特殊之人,真鼎子自信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
而这世间能够看出这身法,还道出自己身份的人,要么做了一杯黄土,要么就是那几个屈指可数令他忌惮所以尚且还不曾光顾过的宗门仙派。
而此人面生的相貌显然是巧以手段掩盖了真实身份。
于是,当下迅速敛了敛心神,对着似笑非笑的黑衣人拱手一礼随口胡诌道:“真巧,道友也是上山来看雪?”
黑衣人没有接话,见他默认身份后,眼中的警惕早敛去了大半。
“同行?”
沉默片刻后,黑衣人眉梢轻挑,嘴角滑出一丝细微弧度,目光再次看向了通往坪坝顶端禅院的青石台阶,随口一问道。
“道友请。”真鼎子丝毫不觉尴尬的含笑侧身,单手一撇,宛若请人于自家做客一般。
……
灵山道禅院依山建于圣洲西疆中部的群华山中,山下佛脚供有一寺,寺中四殿一堂,分别供奉着弥勒、释迦、观音、地藏和一众金身罗汉。
穿过中堂,青石流纹铺就,朝北向上至山顶坪坝,便是道禅院所在。
青石台阶每隔着百步便有两座宝顶拱月雕鸾的丈方石灯,石灯立于两旁,佛门的山头,却莫明透着一股雅人韵士的风味。
台阶两旁交错拥簇着整齐划一的长青松与翡翠柏,积雪不厚的枝叶有过人为修整打扫的痕迹,错落有致,鳞次栉比。
两人乘风而起,拾阶而上,踏雪无痕。
百阶以后,黑衣人停下脚步,举头打量,一座经历了岁月风霜,时光痕痕的寺庙山门静静的矗立于眼前。
山门通体灰暗无光,纯色无杂石质模样,应是奇石垒造,不见泥瓦黏痕,亦无雕凿钻孔,浑然天成,巧夺天工,不似人间应有之物。
然而,岁月依旧留痕,风霜雨洗,璞玉落尘,虽然佛门沾染上了凡尘,却只让人觉得古朴雍醇。
门牌石匾上中规中矩的题字依稀可见。
亦随黑衣人止步的真鼎子顺着他的目光,遥遥望去,故作沉吟下意识念出了题字:“空空?”
“佛门之中有遁入空门之说,不过‘遁’便是逃,遁入空门不就是逃进山里吗?
大和尚们可真会冠冕堂皇的立牌坊。”
黑衣人呼出一口白气,语气微嘲,放下目光,掸了掸衣角上不知何时沾染的混杂泥土的灰雪,将手收进了袖筒,继续上山,同时轻轻撇了撇头,扬起了额前一抹青丝。
真鼎子随后跟进,眼中映过道路两旁武僧憨憨的身影,匿笑道:“道友说的是,不过我到觉得如今天下的太平,这灵山的高僧们亦功不可没,当年正是金刚伏魔塔下伏诛的数不清的妖魔邪祟,这才有了如今尚且还算勉强的太平盛世。”
“哦,那你置这天下正道门派与好歹也算当今人皇的那位皇帝于何地?”黑衣人眉头微不可察的一蹙,嗤笑一声,有些不以为意的反问道。
黑衣人随即又顿了顿,饶有兴趣的再道:“不过听阁下语气似乎对这太平的天下还有些微词?”
“道友哪里的话啊,我兜率宫如今能够在天下那些所谓的正道朋友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下苟延残存,没被杀抹干净已该感谢了,哪敢还有微词呢。”
真鼎子扯开一个笑容,看着黑衣人的背影连忙解释道。
“你倒是直白,还是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