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至正十二年八月起,面对着义军接连败退的元军第一次露出了獠牙。
八月,脱脱亲率大军出征徐州。
徐州地处黄河与运河交汇处,当芝麻李等占领徐州后,尽有徐州附近州县。
红巾军占据此处等于是切断了通过漕运对大都的物资供应。
所以元庭对之的重视还在刘福通之上。
九月,脱脱破徐州,于徐州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脱脱班师回朝,元帝加其为太师,于徐州为脱脱建生祠,立《徐州平寇碑》,以着其功绩。
说来也是讽刺。
这等于是满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之后,还要在当地建筑碑刻,炫耀武功。
满人拼命想要洗白,掩盖历史,蒙古人却自以为得意,或许两者王朝的兴衰由此可有对比。
至于北方红巾首领刘福通,此时他的也有些难受。
因为一个重要的人物登场了——察罕帖木儿。
察罕帖木儿身上的传奇性很强,他只是布衣出身,而后做到了大元朝河南行省平章政事。
巅峰时期执掌大半的元朝兵马,是名副其实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死后更是追封王爵。
他和他的养子扩廓帖木儿(汉名王保保),堪称是大元朝后期的擎天白玉柱,驾海紫金梁。
父子二人接棒,硬生生的将大元朝续命十年。
现如今,布衣举人出身的察罕帖木儿的投笔从戎。
其率先组织地主武装,纠集当地数百人,号称“义兵”,并与罗山县典吏李思齐组织的地主义兵武装相结合,用计袭破了罗山的红巾军。
而后其很快得到了元庭以及各地地主的支持,察罕帖木儿手下大军很快滚动到数万人。
与刘福通所属的红巾作战,接连取得胜利,以至于刘福通不得不从汝宁退守亳州。
有了察罕帖木儿这个例子,元庭对于各地的地主更加重视,允许他们合法的拥有武装,抵抗红巾。
元顺帝和脱脱自以为得意,颇有扶持汉人打压汉人的意味。
却不想,这番政策完全是脱缰的野马,直接拉开了大元朝各地诸侯割据分裂的局面。
要知道,那些地主拥有足够的武装力量之后,可不一定会听你大元朝的。
不过现阶段这一政策确实取得了辉煌的战果,元军联合各地地主武装对北、南、西各部红巾军进行了疯狂的镇压,使各路红巾军被迫转入低潮。
元至正十三年初,元统治者调集几省军队,对南方红巾军进行围剿,天完政权的图腾彭莹玉战死。
国都蕲水县城也被攻破,“莲台省”将士四百余人壮烈牺牲。
徐寿辉率领部队只能实行战略性大转移,同时对军队进行整顿。
就在这一南一北,元庭都是取得了辉煌战果的同时,王猛这个淮西之雄还算得上安稳。
比势力他不如刘福通,但是他经营的更稳,走出来是一步一个脚印。
就说这淮西的地主力量,早就是被他数次清洗,难以撼动他的根基。
当然,脱脱攻打徐州之后,也不是没有元军前来征讨他,不过在王猛的领军之下皆是败北。
于此同时,王猛在击败数路元军之后,更是连续攻克盱眙、泗州,扩大战果。
在其余各地红巾惨遭低潮的时候,王猛的表现极其亮眼。
“主公,我等还要越过长江吗?”胡惟庸有些激动的说道。
王猛只是瞥了他一眼,他知道胡惟庸为何激动。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趁着刘福通势力颓败的时候,夺取红巾领袖的机会。
打出这一张牌,王猛就能取代之前刘福通的位置。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刘福通这一次战局失利,察罕帖木儿只是诱因,主要的原因还是麾下地主势力的反击。
正所谓不破不立,等到刘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