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似乎埋有伏兵。
豆子介自恃,自己手握二十万大军,又何惧隋人的埋伏?
更何况。
追赶隋人的先头军队,早已紧紧咬着隋人,冲进了清川峡。
箭已离弦。
不得不发。
于是。
豆子介将手中金丝鬼头大砍刀一摆,手下军士,就冲进了如同豆荚模样的清水峡中。
豆入豆荚。
本是吉兆。
豆子介骑在马上,扫视了一下眼前,哈哈大笑着对手下将校道:“……本帅名为豆子介,而清川峡虽名为清水,实像豆荚,豆入豆荚,岂非万无一失乎?”
诸将校见主将如此乐观,一个个更是摩拳擦掌,溢美之词四起,恨不得快马加鞭,将紧紧咬住的隋朝军士统统杀光。
人喊声……
马嘶声……
流矢声……
擂鼓声……
响彻谷底。
隋军的诱饵,将各种物资丢满峡谷,边退边战,即不使高句丽兵离自己太远,以免脱钩,又不使其离自己太近,以免高句丽大军将自己瞬间吞噬,这个任务,实乃整个计划中最难的一个环节,恰如演员那般,不但要演得真实避免穿帮,还要有随时变演为战的本领,说实话,这个任务,乃是计划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所以。
隋军很是花了一些心思的,待高句丽大军掩杀过来后,就边战边退,将其引入了清川峡。
李靖立于山坡上,眼见高句丽士兵首尾相连,冲进了峡谷窄地,于是,将手中令旗往下一劈。
“喇!”
瞬间。
“通……通通通……嘭……”
清川之内,号炮齐鸣,杀声震天,无数熊熊燃烧的滚油和干柴带着死神的召唤从天而降,一股脑地落在了高句丽人的头上,滚木擂石,如同雨点一般,劈头盖脸朝着高句丽军士的头顶上落下来,瞬间,窄窄的峡谷,变成了一道死亡的地狱……
豆子介情知不妙,慌忙命后撤。
可是。
在清川峡最狭窄最陡峭的地带,半坡之上,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轰”两声,两边山岩如同被雷公电母用尖嘴锤子劈了一锤那般,瞬间山崩地裂,滚下无数巨石,将谷口彻底堵死。
脸盆大的石头,随着两声爆炸,亦如飞蝗泼墨般朝着高句丽军士打来,最最后负责断后的一名裨将,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块如磨盘般大小凌空飞起从天而降的石头打中,立时就将他与座骑打得筋断骨折,血肉模糊,委顿于地,几成一摊肉泥。
大石落地后,还将旁边十数名高句丽军校的马匹迸溅得马足俱折,放声悲嘶,齐齐跪地。
清川峡。
已成人间炼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