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这还不算厉害。
当众人走到《大隋冶炼厂》中,看到半空中高悬的一只巨壶中倒出的那种直将人眉毛胡子逼得发热,几欲燃起的铁水从半空之中飞速倾泻下来,直落进槽模之中,火花四溅,火焰逼人,最后变成各种铸件的时候,众人真是目瞪口呆。
铁水浇铸。
并非什么稀罕事。
可是。
像这样大规模的铸铁厂,像这样的厂中堆积如山的各种铸件,众人还是等一次见。
荆州刺史高远不由咂舌道:“……这等铁水,若是稍有不慎,跌入其中,瞬间怕是就已灰飞烟灭了。”
旁边。
卢按点头同意:“的确如此,这等规模宏大的那个——设备和厂子,真的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杨广微微一笑:“若说前无古人,寡人认为倒也属实,可若说后无来者,那就太自傲了,要知道,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像这种冶金厂,说实话,在将来,恐怕后人们犹嫌太土呢。”
群臣不由唯唯。
也是。
毕竟。
在场的所有人,若论高瞻远瞩,当首推陛下第一。
杨广笑道:“诸位爱卿,寡人召尔等九州刺史同时入京,意在观摩,提高大家的眼界,待大家回到辖地,也好有一个努力之方向。
其中,最重要的城市建设,也希望诸位爱卿有样学样,若有突破,自然更好;若无突破,起码,也要像汴梁般,有所规划,而不是脑门一热,就乱上马项目。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即是此意。”
众人闻言。
无不拱手称是。
……
……
再说赵京。
赵京在汴梁城一连盘桓了十数日,每天都是跟在皇帝陛下的身边,东奔西走,好不容易,终于,皇帝杨广大概感觉该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也该放这些地方官一个小假了,于是,宣布九州刺史再于汴梁逗留三天,自由活动,然后,各各返回辖区。
于是。
赵京就出到街上,信步闲逛,他穿了一身便装,只带了一两个贴身伺候的小厮跟着,边走边看,一路走去。
只见汴梁城河面宽阔,柳林田畦、童手挑夫,人来人往。
远处戏台,席棚中,演员表演认真,观众翘首欣赏,身份不同,神态也各异,一片欢乐景象。
席台稍远处,一个文人模样男子,站在高凳上,拈须而观,仆人高举竹伞为他遮荫;河畔船夫,则坐在船头船顶观看。
更远处有一女子虽足不出户,却携子爬到屋顶远看;树上、戏台支架杆上及台后都有观众,凝神而视。
再看桥下。
河面上。
撑船船夫、赶猪牵牛放羊倌、骑驴抬轿推车赶车者,挑夫贩夫、打铁卖茶,“虹桥”两岸,人流不息。
“虹桥”右侧,则停泊着正装卸的商船,左侧有高悬龙旗的官船。
桥上两边,排列着四十多个前后带沿边的店铺。
桥头,吃喝的、说书的、看相的、修脚的、议价的,临近城门,还有女子在走索表演,真是人间世像,红尘滚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