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扬州号》也缓缓地开始移动,在许多人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中,向水中移动过去。
“它动了……它果真动力。”
“哇!那大铁柱子,就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蒸汽机么?”
“这船,可真大,依老朽看,若用来载货,岂止百万斤,说不定,千万斤也极有可能。”
“在下也有同感……”
至于船上的那些人,耳中听着汽笛,眼中感受着岸边的人群与景致,不知不觉,竟渐渐远了出去,不过一小会的功夫,大船就从船坞中驶到了大江中,并且,一路向西,果真逆流而上。
有些不敢相信眼晴,却又爱刨根问底之人,则从甲板上跑到船舱的底部,去看那里究竟有多少人在卖命划桨,才能保证船只逆水行舟。
可是。
船舱底下,没有一只船桨。
有的。
只是许多赤着上身,露着健壮的肌肉,手中抡着大铁锹不停往巨大的炉膛中扔煤的水手。
太奇妙了!
每一个见过此情此景的人,都呼奇怪,等他们看过好一阵子后,就又返回一层的大餐厅与甲板上,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消息。
……
……
杨广与陪驾的文武官员们,则从甲板上下到餐厅,他们坐在天字第一号的贵宾室里,谈笑风生,一边透过雕梁画栋的窗子看着外面的景致,一边闲谈。
今日。
注意所有人话里话外,说的都是《扬州号》。
大隋皇叔,靠山王杨林满面欢笑将椅子朝杨广处斜了斜,他微微欠身对杨广笑道:“陛下……这船,真是神奇,行驶在江中,只见白浪滚滚,两岸景致就不断往后退去,关键,并无一人划桨拖纤,这是为何?”
旁边的许多官员也有此问,此时,一个个也顾不得御前失仪,全都眼巴巴看着杨广。
杨广笑道:“皇叔有所不知,任何机械若是作功,必须要有动力,如行船亦是如此。
从前,顺流而下时,不用拨桨撑篙,是靠水的流速作动力;而若是逆流而上,则用人力与畜力拉纤为动力。
如今,此船则是用蒸汽做动力,这是一种能量的相互转换。”
靠山王杨林与文武官员个个如闻天书,他们听不懂诸如“动力”、“能量”等名词,他们只知道,自己对陛下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然。
其中也有一些悟性高,接受能力强的人,已经听得似懂非懂,如痴如醉了,若是假以时日经常培训一下的话,成为人类历史上科学界冉冉升起的巨星,似乎也不是难事。
杨广端起酒杯,笑道:“来……众位爱卿,为了庆祝《扬州号》的顺程首航,寡人与众爱卿同饮一杯。”
“陛下请!”
“请。”
“干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