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杨弘王兄所言极好……
陛下,其实,臣刚才所言,也只不过是循旧罢了,恰如杨弘王兄所言,若是陛下决心已定,势必迁都的话,那么……本王也是可以跟在陛下身后,风雨同舟,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的,这样,才彰显本王臣子本份。”
杨广差点笑出声来。
“哈……”
这个杨雄,真是擅长川蜀绝技——变脸,变得极快不说,顺便,还自己给自己搭好了下台阶的梯子。
杨广微微一笑:“两位王兄之言,让寡人甚是欣慰,关于迁都一事,大可求同存异。
但是,古往今来的道理都是人挪活、树挪死,二位王兄都是我杨家的中流砥柱,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此处。
杨广着重用了“我杨家”三个字,这三个字,让杨雄后背突然出了一层冷汗,并让他毛骨悚然。
因为。
他瞬间意识到,其实,自己与陛下是绑在一条船上的,历史上那些因为朝纲崩坏,皇族惨遭毒手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不说别人。
只说北周宇文氏,后燕慕容氏,可都是灭族于杨坚手中的,当时,河间王杨弘与观王杨雄,可是全程参与过的,他们当年,身为杨坚的左膀右臂,可都是磨刀霍霍向牛羊的。
如今。
杨广话中的弦外之音,瞬间引起了杨雄的警惕,至此,他才真正意识到了,为什么杨弘的想法,转变的那么快了。
杨广的“老杨家”三个字,就是说,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应该同生死、共患难的。
这些王族七嘴八舌表过态后。
王公大臣们自然也不愿落后,落后,就意味着自己要拣别人挑剩下的东西,拾人牙慧的事,是傻子干的。
因此。
整个金殿上瞬间乱成了一团,许多大臣们挽拳撸袖,吵嚷着自己看中的地盘,这热闹的场景,竟然像极了某大型楼市盛大开盘时的那种景致,整个售楼部里纷纷扰扰,乱成一团……
杨广很开心。
不过。
马上。
就有人要让他不开心了。
因为,意识到杨广此举,正是在不断削弱自己力量的关陇贵族中李氏家族中的唐国公李渊、大将军李密,宇文家族中的护殿将军宇文化及、宇文相及,独孤家族中敬国公独孤泰,奉国公独孤令等人,逐个出班,阐述自己认为不宜迁都的看法了。
唐国公李渊道:“陛下,迁都事大,耗费钱粮亦甚巨,若无十分必要,还是不迁的好。”
宇文化及则说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我大队朝的江山社稷与根基都在长安,又何必劳师动众,搬往汴梁呢,请陛下三思。”
而奉国公宇文令则道:“自古以来,迁都改邑,有殷宗中兴之则焉,陛下还请慎重。”
杨广将身子往前倾了一倾。
他看了看这几个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