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见,这话可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并没有人逼他,贤舅,若果真如此,好人做到底,我这个人,最好说话,既然碰上了,理应管下去。
那么,我即刻着人写来文书,待小梅画了押,此间丧事所有费用,一概由我来出,如何?”
财主愿出钱。
小梅愿卖身。
其他人,还有什么话说?
纵然有一两个替小梅担忧的,待摸摸自己的口袋,想想明日的柴米,本欲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可想想还是英雄气短,转眼也成哑巴了。
杨广看到这里,事已明白了八点分,心中叹一声人情冷暖,他觉得,若是自己再不出头,小梅,必落虎口。
杨广伸手示意:“慢!”
苏财主见他阻拦,脸色瞬间一沉:“尊驾有何指教?”
杨广身边,来护儿等人见苏财主胆敢甩脸子给陛下,不由大怒,这几位,可都是杀人如麻的大将,瞬间就要发飙。
“狗贼。”
“瞎眼的东西……”
杨广摆摆手。
示意众人不可妄动。
“退后。”
陛下开口,金口玉言,就是圣旨,众人皆不敢动,唯有退后。
杨广笑道:“……这位……老财,这个小妹妹,人虽穷,志却不短,还是个愿意卖身葬父的孝女,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君子不强人所难,看在她这么孝顺的份上,尊驾何不出些银两,替她安排了父亲的丧事,邻里之间,广而告之,也替你搏一个好名声。”
苏财主急道:“我要那个虚名有什么用?
就算我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有理由白白的送给别人用,她纵然愿意卖身,恐怕还有好多人不愿意买哩,你看她瘦瘦小小的样子,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买回家里,还要供吃供穿,本已经算是我大老爷积德了,若说白白拿钱,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苏财主的话。
倒逗得杨广“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有道理,可是,万一皇帝老子就愿意干这种蠢事呢?”
苏财主见杨广反呛自己,不由“嘿”道:“皇帝老子管天管地,管的都是军国大事,哪里会咸吃萝卜淡操心,来管这些?
尊驾喋喋不休,莫非,愿意白掏银子给她不成?”
他一边说,一边死死盯着杨广的嘴巴,心里,倒担心从杨广嘴中蹦出“愿意”二字,坏了自己的好事。
杨广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愿意。”
苏财主见杨广倒也识趣,不与自己争风,不由一拍大腿叹道:“哎……这就是了,看尊驾穿衣打扮,也是一个会做人家的人,又怎么愿意白白施舍银子给别人?”
杨广笑道:“我虽然不愿,但是你愿。”
苏财主眨巴眨巴眼,杨广的话,他没听明白。
苏财主奇道:“我愿?”
“嗯,你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