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之名,壮着胆子,将那料石连同怪物一车推了,径直推回家中,唤来邻里观看,观者无不啧啧称奇,却又纷纷摇头,言说与它素昧平生,邻居中,有一二个积年老叟,常于人前点拨,惯会剖析对错者,建议王大胆将此稀奇之物奉献县里,倘县太爷慧眼识珠,一时高兴赏他白银若干也有可能。
常言道。
听人劝,听饱饭。
王大胆就听了众人主意,套上车子,一家伙又将它推到了县里。
江夏知县谬识见了,自然也是从不曾见过它的尊颜,于是,谬识又报州里,黄竞与樵夫、谬识相比,除了多出“祥瑞、祥瑞”两声昵称与感叹,再无只言片语。
倒是旁边师爷,建议黄竞,应速将此物送至京都,呈到御前,师爷认为,新帝登基,必求佳兆,上应天意,下顺民心,今日,江夏境内惊现祥瑞,正是老天爷欲赐给大老爷泼天富贵。
黄竞认为有理。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他与师爷、书吏们议了议,认为,此物连他们都不认识,谅那京中的大老爷们,也未必就有火眼金睛,于是,黄竞笑着对谬识道:“一事不烦二主,待本官火速上奏一本,上呈天览,与此同时,贵县立刻带上王大胆前往长安,去献祥瑞,记住——代表江夏。”
这。
就是此物的来龙去脉。
杨广听了,呵呵一笑,他虽然认识这个东西,倒也不急于表态,而是让文武百官都看一看,辨一辨是何东西。
大殿上。
文武百官个个看过,人人称奇。
除了“啧啧啧”,就是“吚吚吚……”
可是。
却无一人自告奋勇,说一声此物有甚稀奇,不过是……云云。
杨广一笑。
待众官看过后,他首先点名杨玄感问道:“杨爱卿,据你所看,此物是个什么东西?”
杨玄感满脸通红,连连摇头,他虽极想胡说八道,可是,又恐御前失仪,没奈何,唯有张口结舌而已。
“……陛下……这个……微臣实在不识……”
杨广笑笑,不再追问,放过了他,转向80岁老将贺若弼:“老将军,你年过花甲,久经世事,料想,必定识得此物。”
贺若弼被杨广扣了顶大帽子,干巴巴张了张嘴。
贺若弼欲说不识,头上有万岁爷的大帽子扣着,唯恐被群臣中识得此物之人耻笑见识浅薄。
欲说认识,说实话,贺若弼自己也不忍心骗自己。
没办法。
贺若弼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啊……陛下,依老臣愚见,此物似肉非肉,似皮非皮,非金非木,软硬兼宜,料想,或是石中宝也未可知。”
哈呀。
这老头。
天大的难题,被他急中生智,居然憋出了几句搪塞之词。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