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乡亲们……”
旁边。
靠山王杨林与大将军苏威双双一咧嘴,这陛下……说起话来,全然忘了上下尊卑,说什么父老乡亲?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万物都是陛下的,陛下又何必屈尊,与臣子们说什么父老乡亲耶?
不过。
话又说回来。
陛下的话,还怪好听的。
很顺耳。
让人很舒服,二将很想为陛下的这几句淳淳之言,再次为他冲锋陷阵,大杀四方。
杨林的手,又痒了,
仗。
没打过瘾。
周围大隋百姓,百余年来,还是破天荒地从上官口中的“尔等”,变成了父老乡亲。
他们一个个眨着眼晴,满脸敬意望着杨广。
天子立于朝堂,普通人,等闲怎见君王面?
如今。
一见之下。
原来,大隋朝的皇帝,竟是这样的年轻、帅气,又是这样的虚怀若谷,有涵养,难怪,他能贵为天子。
——后来。
据当日曾于此处见过杨广的百姓传道:“……陛下真龙天子,那日,吾有幸得见天颜,当时,天降祥云,龙隐其身,王二哥,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光顾着害怕了……”
那个王二哥则满脸艳羡听着,他认为,怕是祖坟冒了青烟,才能见到陛下吧?
哈呀。
他们却不知道,原来,杨广返回长安时就已下令,不许净街,不许驱赶百姓。
自信。
大隋朝,有的是自信。
杨广言罢。
周围百姓军民,齐齐爆发出由衷的山呼万岁声:“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偷乐着。
原来,替别人洗脑,实在是一件皆大欢喜令人愉快的事,杨广决定了,回到皇城后,他一定要提拔一些文化精英,以作喉舌,加大宣传力度,占领广大隋朝百姓的精神阵地。
他计划中的那个保皇党,章程、纲领、组织架构等细节问题,也该迅速提上议事日程了,这可是一项极厉害的治国手段,一旦落实了,天下臣民,从此,只知陛下,再不知那些四处割据的士阀门楣所谓大家矣。
很重要。
杨广有计划,一定要逐渐将那些如李渊、罗艺,旧时王谢等豪门巨阀铲尽,做到真正掌控天下。
……
……
回皇宫的路上,杨广与萧皇后同乘一轿,他认为自己有点腐败,不应如此剥削他人。
可是,杨广转念一想:把他的,老子打仗才回来,也挺累的了,坐一回轿,腐败一回,又算什么?
他握住萧皇后的柔荑,温言细语笑道:“御妻,辛苦了。”
萧皇后嘤咛一声,伏进了他的怀中。
杨广哈哈一笑,真是:
好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