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卿月自己,有些话在大庭广众之下也问不出口,况且魔尊还在场,说到魔尊,似乎从提起嫦娥的事开始,他就一言不发,也是,嫦娥的事与他有何关系。
但他始终保持着随和的状态与微笑,就好像……好像一个被操控着的木偶?
不知道为何冒出这个想法,卿月被自己吓了一跳,适才白华与乾焯的对话也没听进去。她看了看重黎,凑过去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魔尊有些古怪?”
从方才开始,重黎也一直没有插话,面色漠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看卿月,狭长的睫毛如羽翼般煽动着,过了一会儿才道:“并未不妥。”卿月瞧着他愣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魔尊,许是自己想多了罢。
堂堂魔界之主,怎会被人轻易控制呢,她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宴席上的话锋就没离开过嫦娥与乾焯之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几个回合下来,卿月大概也弄清了。
那就是乾焯爱而不得,一时冲动,毁了嫦娥,也有了卿月。
乾焯主动表明愿意助他们复活嫦娥,红莲业火也愿意给,这个答案没有多惊讶,乾焯一直爱慕嫦娥,出力恐怕也是求之不得。真正让卿月意外的是,穷奇之眼与魔界圣水,魔尊竟金口玉言,也愿意将二物一并奉上,着实在她的意料之外。
整个过程,夙离更是参与其中,乾焯的话语也丝毫不介意避讳夙离,表面上二人的关系非常之好。
不知过了多久,嫦娥当年一事几乎全盘托出,再没什么好议,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情’字,无阴谋无隐情。
结束所谓的迎接宴,在魔界侍女的带领之下,卿月与白华住进了雅致的厢房,重黎与禹玄则住在他们对面。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唯有西方天空的一角呈现红彤彤的颜色,其余各处皆陷入阴暗,与之前看到的魔界没什么两样,妖兽开始出没,远方的利爪锋芒依稀可见。
不过,他们四人身处魔宫附近,倒是很安静。
卿月躺在榻上想着,这一场魔界征途到目前为止,进展异常顺利,若真如魔尊所说,将宝贝无偿交予,又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卿月掏出藏在衣袖中干净小巧的玉瓶,瓶身泛着寒光,它静静躺在她手中,她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