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说的卿月一头雾水,她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我不擅长猜。”樱花飘落,重黎抬手接下,目光依旧清冷。
细细思量他说的每一个字,卿月明白,似乎和她想要放弃的事有那么一丝关联。脑子空白多时,卿月终于道:“师尊的话实在深奥,徒儿听不懂,决定回去琢磨一番。徒儿先行退下。”
其实,不过是一场再平凡不过的对话,回去以后,卿月却无端钻在被窝里闷声大哭了一场,哭到眼睛都肿了,害怕被别人发现,又偷偷拿来冰块消肿。卿月不知这份情缘从何而来,这种被看穿了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师尊可是上古时期的神,看穿一个人岂不是很轻易的事,而她这一份无处安放的感情,终究是自欺欺人罢了。之后,重黎再也没有和卿月说过类似的话,她原以为自己终于守住了这小心翼翼的萌芽,却未料会发生一个插曲,将一切都拉出了轨道。
这一年的初夏,一切都是正好的风光,九重天处处好景色,各花争相齐艳,柳絮纷飞,雨落蔷薇。现在,卿月隔三岔五便会与天帝小谈,听他讲起嫦娥的往事,常常会引得怜挲不痛快,平白占了她的亲爹,卿月只不过是想多找点事做,不然心中的感情会如潮水,涨了又涨。而白华呢,有一段时间,她每天都会前往临月坊,廉纤神尊也有一段时间难得正儿八经,没有似从前一般调戏各路仙女们,然而爱慕他的女子却依旧只增不减。
那日在芷玉樱园,白华便嗅到了青龙身侧的香囊散发出的味道与之前不同。这天他们一如既往相约临月坊,白华发现廊头风干了一排排的紫白色的花,隔着很远便能闻到香气,这香气沁人心脾,不浓郁不刺鼻,使人舒畅惬意。
禹玄慵懒,迈着步子走出,看着那两只兔耳不安分的晃来晃去,他弯起了嘴角,道:“那边的兔子,还不快过来。”
白华正纳闷这花的品种,听到青龙的声音,她本能地回头,禹玄背光而立,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却感觉似笑非笑,有一股懒洋洋的气息,散漫着一层暖意。白华竟有一瞬间看痴了。
见她愣在原地不动,禹玄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白华面朝阳光,本就白皙的小脸看着更是晶莹剔透,鼻尖红红的,可爱至极。禹玄停在白华面前,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轻笑道:“看来本座这张脸对你来说倒是魅力不小。”
这一刮,将白华的思绪刮了回来,她狠狠瞪了青龙一眼,不客气道:“少自恋了你,你可不是本兔儿神的菜。”
禹玄有些不悦,“你一个兔子眼光那么高,难道喜欢野性的狼?”
“我喜欢能一直陪着我的人。”白华的目光看向远处,眸子里似有涌出的希翼。禹玄知道,那个方向是广寒宫,当年嫦娥跳下太池临渊殒命后,将这小兔子的思念也一并带走了,她一定很怀念吧。
许久,禹玄不曾发言,白华将目光转了过来,却对上了一双含着心疼的眸子,正注视着她,白华眼神微微闪躲,清了清嗓子,随手拿起身侧的花,道:“尊上的新香囊很是好闻。”
“这便是依米花。”
“依米花?”
记忆中有什么片段闪过,之前在青龙府上,自己似乎对青龙提过这种花品,想到这里,白华有些不自在,一股别样的感觉流入心间。当初不过是随口一说,却不曾想被青龙记在了心里。曾经是月兔的时候,人微言轻,加上嫦娥性子清冷,白华在这九重天从未有过朋友,除了嫦娥更是没有人对她好,没有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中,如今这种被肯定的感觉,已经很久不曾出现了。
禹玄揉了揉白华的头,看着她的眼眶微微发红,有些摸不着头绪。禹玄道:“怎么又要哭了?你不是说喜欢依米花。”
看到青龙紧张的模样,白华“噗嗤”一声笑道:“我这是感动!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言,能有幸被尊上铭记于心。”
禹玄松了口气,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