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卿月没有去朱雀殿,重黎也没有主动找过她,在这一点上,他们倒还真是默契十足。卿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扭什么劲,她只是想听师尊亲口将一切都告诉她,告诉她在魔界之事皆是幻境,告诉她白矖根本不存在,告诉她要相信他,但是,她什么都没有等来。
卿月也没少受怜挲的嘲笑,她隔三岔五就要来羞辱她一次,卿月的心情跌入谷底,懒得与她吵,倒是白华,每次都将卿月维护。除了烦心事,也有暖心事,仙女姐姐们都很贴心,嘘寒问暖了许久,而卿月由于前一夜没有睡好,随便找了个草窝,将《九州杂记》盖在脸上,便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中,有冰凉的东西缠住她的双足,这感觉又痒又瘆人。卿月不由地睁开睡眼,四周云雾缭绕,熏炉生烟,风景已朦胧,那冰凉的触觉却依旧未退,反倒沿着她的小腿一直缠上了腰。卿月想起身看看发生了什么,却浑身动弹不得,随后,嘶嘶声响起,当那东西缠住她的胸,肩,颈,终于露出了头,卿月吓得手脚发软,直冒冷汗,那竟然是一条粗壮的蟒蛇!
“琼瑜郡主,好久不见,两极峰一别,让在下甚是想念。”开口说话的是这蟒蛇。
“你,你是谁?”
“在下蛇仙,便是当日祝融神尊身旁之人。”
“原来是你。”卿月松了一口气,叹道,“你有何贵干?”
蟒蛇吐了吐信子,“自然是来和郡主灵修。”
眼见蟒蛇俯下身,卿月推了推它,“那你好歹也好变回人形。”等等,她都说了些什么?
“也好。”
蟒蛇松开紧紧缠着卿月的身体,滑到一旁,随后,他在云雾中化作翩翩白衣公子,回头冲她莞尔一笑。卿月迷惘地看着他,他在她身边坐下,笑盈盈看着她,手指轻轻捏住她的衣裳,“郡主,在下解开了哦。”
卿月打开他的手:“不行。”
谁知烟雾飘来,盖住他的脸颊,他的声音变得清冷如冰霜:“卿卿,那我呢?”
“师尊?”
烟雾散去,坐在卿月身侧的人竟变成了重黎。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却执起的她手腕,细细的吻落在她的指尖,随后又将她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凑过来轻轻撕咬她的耳垂,声音蛊惑迷离,却每一个字都如此清晰,变得前所未有得温柔,柔情似水:“卿卿,我可以要你吗?”
卿月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迷离恍惚:“师……师尊……”后面的话未能说完。因为被重黎吻了几下耳垂,卿月已完全没了防御,伸出手抱住他的颈项,只想离他近一些……
这是卿月有生以来最惊心动魄的噩梦,最终止于一片喧哗之中,她狼狈地起身拍了拍衣裳,所性四周并无人察觉。正午的阳光很灿烂,卿月望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发现面颊的红晕也同样灿烂,她泄气一般蹲在岸边,恨不得一头淹死在水里。池中人干净明媚,唇不点而朱,卿月从未像如今这般好好打量自己,这张脸真的和白矖相似吗?卿月心生一股莫名的烦躁。若只是单纯梦见蟒蛇缠身也就罢了,但后半截被换成师尊,哪怕只是个梦,都令她难以释怀,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对师尊……不论旁人如何误解,她也不敢有半点逾越之分。想到此处,心又猛烈地跳动起来,这种感觉,让卿月回想起昆仑初见重黎的那个晚上,也是同样的心境,想要属于,属于重黎!
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时,卿月被自己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希望疼痛会让自己清醒些。眺望师尊的朱雀殿,卿月长叹一口气,然后虔诚地跪下,朝那方向磕了几个头,以此来慰籍自己的龌龊之梦,只是脸颊却如同被火烧一般,怎么也降不下温度,卿月在池子中狠狠洗了几把脸,梦境太真实,一时半会儿她还在走神。
倏地,听见有人唤道:“祝融神尊!”
卿月立马起身,紧张地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