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尘道人也跟着一起出来了,同样在往我这边看,那眼神分明是看透一切的样子。”
“他知道你在那,为什么还放你离开了?”李清年反过身抱着白璐,一下一下抚摸着白璐的后背。
这个一直都强硬暴躁无比的少年,却因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显露了自己难得脆弱的一面。
李清年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白璐的话语起起落落,想把他的所有悲观情绪都分摊到自己身上。
白璐应该是一直嚣张跋扈,不在乎他人生死的才对。
说他现在的低落是因为韩通死在他面前,不如说是因为忌惮离尘道人,害怕自己保护不了李清年,让余济的话一语成谶才对。
只是这些白璐并没有对李清年说明,他只是在李清年的怀抱里闭着眼睛,嗅着属于李清年的气味。
“因为他想让我们内斗。”白璐慢慢说出这句话,脑海里是离尘道人那清冷又把一切都握在手中的神态。
“他想让我们费心去找谁是卧底,谁是叛徒,谁是奸细。”
“所以那人必定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一旦把他找出来,会牵连许多人,甚至有可能让高句丽不战而胜。”白璐分析着。
李清年的思绪也慢慢清晰了起来:“若那人只是无关紧要之人,离尘道人想必还会费心去保护他,但正是因为那人关联着大临将士存亡,所以离尘道人巴不得我们把他找出来,最好能把他杀了。”
“因为杀了他,我军必然大乱。”
“能够让我四十五万兵马溃不成军的,即便是一般的将领也无用,只有握着绝对话语权的人才有这个分量。”李清年语速不快,但声音却越来越低沉,脸色也逐渐黯淡。
白璐慢慢坐起来,睁开眼睛看着李清年,“或者,与那人的关系极为密切。”
李清年放开抱着白璐的手,重新在桌案前坐好,手指着老旧书页上的那几个字,示意白璐看。
白璐凑过去,轻轻把李清年所指地方的字念了出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但白璐只念了几个字就停下了,诧异地看向李清年,“这不是高句丽将士念叨的话吗?”
“不止是高句丽将士,余济、锦鲤仙子都曾诵过千字文。”李清年用手抚摸着书页,“在大临,这是千字文,可在高句丽,这却是招魂曲。”
“离尘道人要用我大临将士的血招锦鲤仙子的魂?”白璐反应很快,直接把离尘道人放血,以及高句丽将士诵读的怪异行为串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