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身边位置道:“法师,坐我身边来。”
道姑欠着身子坐好,曹皇后摆了摆手,那宦官立刻吩咐起驾,马车缓缓启动,在数百禁军护卫下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法师……前几日得了你的提醒,我派人暗地里查了查,这一查倒是查到一些小事,只是不知道算不算罪名。”
“皇后请说。”
“那人当年和燕云军军稽处的人有所来往,这件事陛下也是知道的。但他没有跟着燕云寨的人走,说明他心里对陛下还有几分忠诚。不过……我派去的人查到,他有个义子,名为王咆,他对这义子极为喜爱。这次出兵,他便将这义子带着,并且让其独领一军。他义子身上只不过有个右侍勋的虚职,独领一军……应该算是有违法制。”
“王咆?”
道姑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道:“领军之事倒是算不得什么,倒是这名字已经透出反意了。”
“怎么说?”
“王咆……王袍!”
道姑冷笑道:“他分明存了谋反的心思!”
“啊!”
曹皇后脸色一变,立刻又想起一件事:“王伏宝这些年送了王袍九柄横刀,九乃最大之数……不多不少,为何偏偏送了九柄?”
“此人反心如此明显,皇后应该早些提醒陛下才对。”
曹皇后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法师算过,出卖我大哥的便是那个祸根,若他有反心,倒是能解释的通了。我大哥乃是大夏之柱石,只有我大哥死了,他才能领兵,才能掌权!”
道姑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笑容很淡,但极释然。
……
……
五天
崔潜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带着这四千多残兵整整躲避了五天!前两日,他就躲在那矮山上,当他手下的斥候发现夏军去而复返之后,他立刻带着人马下山继续往南边逃。
幸好这几日都是艳阳高照,冰雪融化,道路虽然泥泞但总好过在雪地上行走暴露踪迹。但踪迹终究掩盖不住,敌人的骑兵野狗一样在后面紧追不舍。
人马撤离的时候,崔潜派了几百人分头往三个方向跑了五里又返回。然后他带着人马下山而去,走了整整一日找了一个废弃了的村子休息了一夜。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他带着士兵们就又继续上路。
按照崔潜的想法,若是能一直将夏军的追兵甩在后面。那么也无需回繁水去了,直接往尧城去逃奔北征军大元帅徐世绩。毕竟此处距离尧城也不是很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能一路赶过去。
这五天,真如炼狱一般的日子。
队伍里没有足够的食物,甚至没有足够的水。而这些不是最让人觉着难以承受的,黯然**者,唯离别。最让人难以承受的便是离别之痛,就在那座矮山上,就在众人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寒夜里。
有超过四百名伤兵选择了自杀。
他们没有商量着去做这件让人心碎的事,可就是在这样一个冷的让人心生畏惧的夜里,他们不约而同的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死亡,在寒夜里平静的降临。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的尸体已经冷硬的如同坚冰一样。
下山的时候,燕云军士兵们坚持带着这些尸体一块走。崔潜本想阻止,但看着手下士兵们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说不出阻止的话。虽然他明知道,带着超过四百具尸体前行,这本身就辜负了那些伤兵们自杀时候的决绝之意。
最终,崔潜没有下令就地掩埋尸体。
这支经历了一场恶战之后,劫后余生的队伍就这样带着同袍的尸体,又整整躲藏逃避了五日,不得不说这已经是一个奇迹。要知道追在他们身后的,可是夏军近两万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