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箭,在他们面前,不仅仅有敌人,还有上万袍泽。
可战争就是战争,没有丝毫怜悯可言。
“逃啊!”
残存的梁军前军士兵们哀嚎着四散奔逃,后面督战队的人杀人比起秦王军来说丝毫也不心慈手软。前面是数万敌军,后面是督战队的箭阵,他们无路可逃,可他们现在除了逃还能做什么?
降!
他们还可以投降。
但是很快,伏地乞降的败兵就发现他们的哀求换不来生的机会,那些杀红了眼的秦王军士兵哪里管他们是否丢掉了兵器,只要是身上穿着梁军号衣的人,不管是投降的还是没投降的,一律一刀砍过去。
尸体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以至于秦王军向前突进的路都变得格外坎坷起来。
……
……
当孙应看率领万余骑兵绕到侧翼杀入秦王军阵列之后,战局终于有所改观。秦王军士兵们凭着一股求活的士气杀溃了梁军前军,但却被停住的梁军中军箭阵拦住。紧跟着梁军骑兵从侧面刀子一样狠狠的戳进他们的阵列中,立刻就嫌弃了一股血浪。
尉迟恭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格外狰狞。
“不要管后队,继续往前冲!”
他大声喊了一句,身边的传令兵随即继续吹响进攻的号角。突进的阵型被骑兵拦腰斩断,后面大约有万余人和前队失去了联系。可如果前面的人马掉头回去救援的话,好不容易形成的局面就会立刻崩溃!
已经损失了超过一万五千人,才将局面打开。若是为了后面那一万人再折返回去,那一丝曙光也将彻底泯灭在黑暗之中。所以尉迟恭毅然决定舍弃后队那万余人,继续向前!
失去了韩世萼这个主心骨的士兵们,此时将尉迟恭视为他们新的领路人。在这种时候,大部分人选择服从尉迟恭的军令。
不顾后队的秦王军咬着牙继续往前冲,顶着密集的箭雨嗷嗷叫着冲向梁军中军。此时的他们就好像陷入了绝境中的狼群,只有张开嘴不顾性命的去撕咬,才有可能在绝境中撕开一条生路。
前赴后继!
前面的士兵才被羽箭放翻,后面的士兵就踏着同袍的尸体冲了上来。
很快,在损失了超过三千人之后,秦王军大约两万人的队伍分作两队,狠狠的撞进了梁军中军阵列中。就如同两条巨流撞击在一座坚固厚实的堤坝上,这一瞬间,似乎天地都为之静止下来。惨烈的厮杀也失去了色彩,失去了声音。或许此时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看不到任何色彩,听不到任何声音。
有的人茫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遗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看着周围都是狰狞的面孔,都是锋利的刀子,都是血,都是残尸,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终于,一声惨呼将失神的人从那种一片苍白的境地中拉了出来。这个失神的梁军士兵听到惨呼声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溅了一层微烫的血水。他下意识的看向一边,于是看到了身边咽喉上被捅出来一个血洞的同袍。
血瀑布一样往外喷着,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种妖异的色彩。
当他将视线从身边同袍脖子上的血洞收回来的时候,瞳孔却在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一柄横刀从半空着斜着劈落,噗的一声狠狠的砍在他的肩膀上。刀锋已经不再锋利,崩出了不少缺口的横刀没能削去他的肩膀,卡在了骨头里。他啊的惨呼了一声,下意识的将手里的刀子往前捅了出去。
噗!
他的横刀没入面前敌人的心口里,又是一股温热而粘稠的血液喷在他脸上。迷糊了他的视线,也喷进了他的嘴里。
这种味道,侥幸活下来的他日后经常都会出现在嘴里。以至于吃饭,喝水的时候,他经常无缘无故的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