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连连磕头道:“草民等都是路过的难民,遇见大军厮杀只好躲起来。”
“听你怎么是河东那边的口音?”
银甲将军问道。
薛轨连忙解释道:“家逢巨变,只好逃难出来讨生活,草民祖籍确实是河东。后来一路乞讨到了河北,过了几年却又逢**,再次逃难。”
“从河北逃难到了此处,倒也是难为你们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轨。”
“河东薛氏,倒也算得上望族。”
“早就破落了……”
薛轨叹了口气道:“草民等不过都是路过之人,请大将军饶过我们吧。”
“把你的外衣脱了。”
那银甲大将军指了指薛轨说道。
“草民……草民的衣服是捡来的……捡来的!”
薛轨连忙垂首道。
“你脸上的是刀伤,我看得出来。你里面的衣服是夏军号衣,我也看得出来,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细作?”
银甲大将军摆了摆手道:“全都拿下,回头交给军稽处的人审一审,若是普通百姓自然不会为难你们,送你们到东平郡去屯田最起码可以吃饱穿暖。”
“我要参军!”
薛轨的儿子忽然站出来,拦在他父亲身前:“我阿爷也没说谎!”
“哈哈!”
银甲将军大声笑了起来,以马鞭指着那孩子问道:“你多大了?”
“九岁!”
“叫什么?”
“薛仁贵!”
“薛仁贵是吧,等你断了奶再来参军!”
银甲大将军大声笑了笑,对薛轨笑道:“我看得出来你们不是细作,但只要拿下你们,便能由军稽处的人审问过后直接送到东平郡屯田去,比你们自己走过去要省力些,也安全些。”
“草民谢大将军!”
薛轨由衷的道了一声谢,深深的低下了头。
“薛仁贵!”
银甲将军指了指远处被五花大绑困了的一个人说道:“记住,以后要是参军就不要做那样的人,要有血性,宁做战死鬼,不做苟命奴!”
“我记住了!”
小男孩挺起胸膛重复了一遍:“不做苟命奴,宁做战死鬼!”
薛轨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心中立刻轰的一声,他认得那被五花大绑了的战犯,竟然是夏王麾下最得宠的大将军曹旦!
……
……
夏军惨败之处距离兴洛仓不足五十里,这里有个很文雅的名字叫楚风亭,据说曾经有位前贤大德在此处送客,其客乃是楚人所以得名。早年间这里确实有个亭子,但没人修缮早就坍塌了,多少年过去,那亭子说不得已经变作了一捧黄土。
楚风亭地势平坦,正适合决战所用。
宇文士及便是在此处,以十万大军合围,一口气屠了曹旦带着南下来的几万夏军。从一开始他就没给曹旦喘息的机会,以狮子扑兔之威势将数万夏军杀了一个落花流水。曹旦远来,士兵劳顿疲乏,再加上被突袭包围哪里还有什么抵抗之心,十有六七倒是未战先溃。
楚风亭旧址所在,宇文士及的人马将曹旦困住。
一场恶战之后,曹旦身边只剩下不足两千人。外面的燕云军一层一层的围着,别说是人,便是一只飞鸟也休想飞出去。到了此时包括曹旦在内,所有夏军残兵都知道已经没有一分生机了。只需要燕云军领兵的大将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这两千残兵顷刻间就会变成一地的死尸。
白羽铺地,哪里还有生还的机会!
但就在这个时候,曹旦却出人意料的降了!
说起来,曹旦的特殊身份在那摆着,他自己也曾经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