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怎么可能会觉着自己手下人才多?又怎么可能不重视那些自己熟知的青史留名的人?这些人既然能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绝非偶然,更不会是草包肚子徒有虚名。魏征这个人是个铮臣,但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去做一个铮臣的?历史上的李世民需要这样一个人来显示自己的气度,而魏征也需要这样的地位来施展自己的才学。
人贵在找到自己的位置,而李闲不需要这样的魏征。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李闲自己心里有一面镜子。
他不需要知道魏征是不是真的铁骨铮铮,他只需要知道魏征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就够了。至于指着鼻子被臣子指责这种事,他不需要刻意去表现这样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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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的进言洋洋洒洒数千字,分成几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极用心,而书写的笔法竟然用的是自李闲手里流传出去的宋体,由此可见此人绝不是什么真的古板死心眼,对于如何引起李闲的重视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第一部分,魏征讲的是仁义。
开篇一句话,虽然迂腐但不是没有道理。
仁义,理之本也。刑罚,理之末也。
治国之根本,在于德,礼,诚,信而非严苛之刑罚。
律法刑罚,如驾车驱马之鞭,马若尽力向前不敢懈怠,而鞭则毫无用处,当以奖赏。如果人皆遵守仁义礼法皆以道德行事,那么刑罚自然也就如马鞭一样没了用处。所以当多以礼仪教化世人,而不是以刑罚约束世人。刑罚之根本在于定轻重,正曲直。决不可申屈在于好恶,轻重由乎喜怒。
这样的观点并不是魏征独创的,历朝历代,其实都是以仁义为首。
看着决不可申屈在于好恶,轻重由乎喜怒这句话,李闲想到打在魏征嘴上那二十竹板,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部分,是兼听。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君之所以暗者,偏信也。
唐,虞,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故不塞听与迷惑。秦胡亥,隋杨广偏听偏信,制天下溃败而不自知。
是故人君兼听纳下,则贵臣不得壅蔽,而下情必得上通。
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粪土,臣视君如寇仇。上之不信于下,必以为下无可信。若必下无可信,则上亦有可疑。为君者不可独断专行,臣下者对朝廷施政中的失误之处上书规谏,纠缪补缺,匡弼时政。君臣和舟共济,集思广益,上下同心。
第三部分,居安思危
帝王之起,必承衰乱。覆彼昏狡,百姓乐推,四海归命,天授人与,乃不为难。然既得之后,志趣骄逸,百姓欲静而徭役不休,百姓凋残而侈务不息,国之衰敝,恒由此起。以斯而言,守成则难。
自古失国之主,皆为居安忘危,处治忘乱,所以不能长久。今殿下富有四海,内外清晏,能留心治道,常临深履薄,国家历数,自然灵长。
隋统一寰宇,甲兵强盛,三十余年,风行万里,威动殊俗,旦夕之间土崩瓦解,原因何在?在乎于安不思危,治不念乱,存不虑亡之所致。鉴国之安危,必取于亡国,臣愿当今之动静,思隋氏为鉴,则存亡治乱,可得而知。若能思其所以危,则安;思其所以乱,则治;思其所以亡,则存。
这些谏言,虽然多是道理上的东西,不只是魏征,便是朝廷里不少人只怕也能说的出来,但只有魏征想到了要对李闲直言说这些,由此可见此人性子上确实有直率公正之处,李闲对魏征的印象也颇为改观。
将这数千字的东西又仔细看了一遍,李闲揉了揉发皱的眉头,吩咐人将这条陈裱起来,就挂在书房中。
看了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