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但你有没有想过,就此归隐山林过樵夫走卒的日子,你对得起谁?趁早把这个念头收起来,不然这天地再大也没你的容身之处,大伾山再大,也没有你们夫妻的葬身之处。”
谢映登猛的抬起头往外看去,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门口站着十几个身穿月牙白长袍男子,一样的装束,手里都擎着油纸伞,为首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正眼神阴冷的看着自己。在那些人身后,谢映登隐约能看到倒在水洼里还在抽搐的自己的亲兵。
“月娥……进屋去!”
谢映登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外那些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
“从后面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去找伯当,让他带兵来!”
他声音压的很低,表情严肃到令人觉着寒冷。
……
……
李月娥没犹豫,她甚至没有回头交代一句小心,她一翻身直接从窗子跃回屋子里,快速奔跑中将顺手将挂在墙壁上的横刀摘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又从后窗跃了出去,奔跑了几步,在一块假山石上踩了一脚,身子一拧就翻出了围墙。落地的时候稍微重了些,她微微皱眉,觉着小腹里传来一阵痛楚。
一想到有些可怕的可能,李月娥的脸色就变得发白。她的手抚摸在小腹上,心里慌的几乎窒息。可片刻之后,她的脸上便浮现出一种坚毅之色,她的手离开了小腹,深深吸了口气后脚下猛的爆发出一股冲击力,身子如一只轻燕般向前掠了出去。
她没有犹豫,没有交代什么,是因为她知道这会儿绝没有时间犹豫,谢映登更不用自己交代什么。从谢映登肃然的语气中她就知道,这次他们夫妻二人可能会遇到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她跃下围墙后小腹疼痛吓得她脸色发白,是因为她想起了腹中的胎儿。可孩子重要,她的丈夫更重要。现在只有早一刻冲到王伯当军中,才能早一刻让谢映登脱离险境。至于孩子,至于她自己,和谢映登比起来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咬着牙,忍着小腹中的痛楚疾冲。
就要到街口拐角的时候,忽然从街口两侧转过来六七人,皆是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左手擎着一柄油纸伞,右手里擎着一柄已经出了鞘的长剑。六七人并列站成两排,将不宽的巷子口堵得严严实实。
“要么跪下,要么死!”
站在中间的白袍男子声音平淡的说道。
“去你妈的!”
李月娥狂傲不羁的性子炸开,骂了一句后刷的一声将手里的横刀抽了出来,刀锋斩开雨幕,直直的指向那说话之人的咽喉。
“找死!”
白袍男子冷冷说了两个字,手中长剑猛的发出一声骄傲的吟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雨下得越来越大,雨点大了也变得密集起来,雨水打在房顶的瓦片上激荡起一层水雾。打在门外那一片油纸伞上,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是大战开始前擂动的战鼓。
“谢映登,你可知错!”
为首的中年男子直视着谢映登的脸,语气微怒道:“家族为了培养你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竟然能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当初你自己执意要娶那丑陋的婢女,家族破例应允,毕竟她曾经救过你的性命,可现在看来这是个极大的错误。因为她那样一个女子,你竟然生出退隐之心,这个女人是绝不可再留下来的。”
“你若敢动她,我便是拼死也要回去闹一闹的。”
谢映登脸色森寒的说道。
“我若不许你回,你怎么能够回得去?老夫人确实喜欢你,但在家族利益面前,你以为老夫人还会站在你这边?”
中年男子冷笑道。
谢映登沉吟了一会儿道:“她有了身孕。”
中年男子脸色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