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为了杀人而杀人的人,他极享受杀人过程中的那种快感刺激。
地刀,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是四把刀中最让人容易忽视掉的一个,他总是出现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静静的站着,而当他出手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他所在的地方绝对是出手最好的选择,他也没有什么刀法可言,他的朴刀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他的出手速度足够快,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天刀,是四把刀中至今为止从没有出手过的人,但毫无疑问也是最可怕的一个。他不出手,甚至身上看不到带了刀,可即便狂傲的霸刀,冷酷的绝刀,低调的地刀这样一等一的高手,却没有一个人敢挑战天刀。说起来,也只有天刀才是真正和窦建德寸步不离的近卫。
窦建德出行,四把刀必然相随。
所以当宋宝来一眼就认出那身官服,那柄长刀的时候他立刻就变得绝望。
四把刀来了,夏王也就来了。
紧跟着出现在宋宝来视线中的,是一个身穿戎装的女子,眉目清秀不失坚毅,她身材高挑,腰畔还挂着一柄镶嵌了不少宝石的草原弯刀,看样子就知道绝非凡品。她叫窦红线,大夏国内唯一一个敢指着窦建德鼻子骂街的人。
……
……
窦红线冲进来之后就高呼了一声不好喝那杯酒,王伏宝看清是她之后随即将酒杯丢在地上,滋的一声,那酒泼在地上竟然冒起一股白烟。
“宋大人,这是请的什么好酒?”
在窦红线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身穿从一品官服的人,这人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看样子五十岁上下,或许是因为保养的比较好的缘故,若不是看到他两鬓上的花白头发,很少有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真实年纪。
这人进门之后便冷笑了一声,看着宋宝来语气阴寒的问道。
“我……下官见过大人!”
宋宝来连忙躬身施礼。
“你不应该自称下官了,犯了这么大的罪过还有什么资格自称下官?今日你做出如此阴险龌龊的事,别说你身上这身官服保不住,便是你的性命也到了头。怎么,没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候我会来是吧?”
内史侍郎孔德绍微笑着说道,语气平淡中透着一股阴寒。
不等宋宝来解释什么,孔德绍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你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若是兢兢业业的为主上做事,将来朝廷里自然有你一个显赫的位置。可惜,很可惜,你从一开始就没走对路。你心里只有你族叔宋正本,没有主上。”
就在这个时候,脸色阴沉的窦建德缓步走进屋子。他穿了一身黑色绣龙团服,背负双手而入,视线冷冷的在宋宝来脸上扫了一下。只这一眼,本来就已经绝望了的宋宝来感觉自己心口上被狠狠的刺进了一柄刀子,血肉模糊。
“主…...主上!”
吓破了胆子的宋宝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使劲的磕了几个响头。
窦建德走到他身边,声音刻意压得很低的问道:“宋正本在哪里?”
他之所以将声音压低,是因为他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因为如此,所以他的声音微颤。
“臣……臣不知道,如此夜深,想必纳言大人正在府中休息吧。”
宋宝来颤抖着问道。
“哼!”
窦建德冷声道:“既然孤来了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到了现在你还想回护你族叔?他给了你荣华富贵,给了你洺州郡守的高位你就要对他感恩戴德?就要帮他隐瞒罪行?你不要忘了,你是大夏的官员!他宋正本也是!”
宋宝来不敢说话,只是不住的磕头。
“霸刀!”
窦建德忽然叫了一声,他指着房间里的屏风吩咐道:“劈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