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远远的做缩头乌龟,难道夏王就能放过我?”
“这里是洺州。”
程名振将酒饮尽,也不客气自己又到了一杯:“我自投靠夏王那天开始就在担心自己没个好下场,但后来夏王重用我的疑虑也就渐渐的消了。现在看起来我才知道自己多无知幼稚,这是必然要有的事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是啊……”
王伏宝叹了口气道:“这里是洺州。”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没有说出口:这里曾经是你的洺州,就因为这个,夏王万万也不可能容得下你。
“说起来我也是运气。”
程名振像是饿坏了,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道:“若不是和大哥你一块进了这地方,我怎么可能有这待遇?偶尔有酒喝有肉吃,身边还有个能说话的朋友。所以大哥你也别自责,我可不是因为你的事才进来的,相反,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咱们兄弟不说这个!”
王伏宝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夏王败了。”
正在往嘴里塞东西的程名振身子一僵,随即笑了笑问:“大败?”
“大败”
“其实这话不如不问。”
程名振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想起当年自己两次经历过的惨烈大战依然心有余悸:“燕云精骑之下,哪里有小败。”
“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推崇李闲那厮。”
王伏宝皱眉道。
程名振叹了口气道:“有些可怕到了极致的事,经历一次就永生难忘,更何况我还经历过两次?”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夏王这次南下,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跳进人家挖好的大坑里,燕云寨的人拿着铁铲等着埋土呢,怎么可能不败?出兵之前我就想,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么轻易的出现在面前,李闲绝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傻事?现在看来,傻的好像是咱们洺州军。说起来,要是放在两年前夏王绝不可能上这个当,这些年咱们打的胜仗太多了些,人也变得轻浮。”
“别太悲观,夏王只要回来就没多大影响。”
“对谁没影响?”
程名振忽然坐直了身子,严肃的问道:“对大哥你,还是我?”
……
……
王伏宝看了一直站在外面不远处的吴不善,知道他一直在偷听自己和程名振的谈话,所以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声音压的很低,倒是程名振的反问让他有些心酸。他知道程名振的意思,因为自己和窦红线的关系,虽然窦建德毁了婚约,可在窦红线以死相逼之下窦建德也不敢真就急着杀了自己。
可程名振不同,原来洺州这地方是他的,后来他为了洺州百姓和手下弟兄们着想才带兵投靠了窦建德,而窦建德自从称王之后一心还想着称帝,对谁都有疑心,程名振曾经在洺州很得民心,这个人窦建德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下的。诚如程名振自己所说,就算没有王伏宝的事牵连他也逃不了这个宿命。
“放心”
王伏宝安慰道:“夏王在东平郡兵败,连苏定方都折了,殷秋也死了,至于曹旦就别说,活着还不如死了有用。如今夏王能用的大将不多,只要夏王还没有糊涂透他就不会难为你我。刚才吴不善说,朝廷中的武将正在暗中商议联名上奏折,将你我保出去。”
他顿了一下有些怅然的说道:“但我没打算出去。”
程名振一怔:“大哥你说的什么话,难道你打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过一辈子?”
“如果我出去官复原职,红线怎么办?”
王伏宝叹了口气道:“夏王既然起了杀我的心思,就算把我放出去早晚也是一死,红红线见我出去必然高兴,可将来伤心难过也会加倍,与其这样不如就在牢狱中,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