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宇文士及手里还有兵权……可宇文士及还在咱们燕云寨!”
“宇文士及是个外应罢了!”
李闲微微一笑道:“你以为他真是诚心实意的投靠我?这只不过都是宇文述那个老狐狸的算计而已。宇文士及在外面,不受君命,将来万一宇文家在江都有什么举动,宇文士及就是援兵!你可千万不要以为,宇文述病了就变成了白痴,那个老狐狸,就算身子都烂了,只要脑袋还在就能想出数不清的阴毒主意来。”
“啊?”
“既然将军你明知道宇文士及不是真心来投靠的,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万一将来宇文家在江都造反,他岂不是要挥兵响应?这个人留在咱们燕云寨,简直……简直就是一个大祸害!”
嘉儿攥了攥拳头说道。
“不一定!”
叶怀袖笑了笑道:“如果宇文士及是个聪明人,选择权在他手里,若是他觉得宇文家能够成事,说不得将来真的会叛出燕云寨。可若是他看不到宇文家的希望,他怎么肯还按照宇文述的吩咐做事?”
“小姐的意思是,宇文士及不会听他爹宇文述的?”
“宇文士及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看大局看的极清楚透彻。他就好像是一柄青锋剑,剑有双刃,用的好了就是杀人的利器,用不好了才会刺到自己的手。至于我能不能用好他……这一点将来就看清楚了。”
李闲微笑着说道。
“可宇文家现在在江都毫无权势,宇文家还能争什么?”
“权势?”
李闲笑了笑,淡淡道:“你看着吧,在江都宇文府里病榻上躺着已经没几日能活的老狐狸宇文述,临死前若是不在江都翻腾出些浪花来,他这辈子岂不白混了?莫要忘了,杨广能登基继位,他居功至伟!”
嘉儿看着李闲淡然的脸,心中想到,小姐说的对……这个男人,真的太出色了,出色到,需要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没命的追着跑,不然……早晚会被他丢在半路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想到这里,嘉儿在心中暗暗发誓,白皙修长的小手悄悄攥紧,似乎是在为自己鼓劲。
……
……
江都
大业皇帝杨广前阵子感染了风寒,御医开了一副方子调理,其中有一味是产自辽东的野山参。可尴尬的是,在江都行宫里,别说辽东参,连参须都没有一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辽东那边税贡都没有送到江都了。
这件事说起来不大,可是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莫大的耻辱。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在自己的国家里,皇帝病了需要辽东参熬汤调理,居然想吃都吃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酸的?
这件事御医不敢隐瞒,找到了裴矩和虞世基,两个在江都左右朝政的大人物也犯了难,后来还是裴矩想起,前阵子罗艺派人送密函检举李渊意图谋反的时候,派人送来了一筐,自己一直没怎么在意,想来应该还能找到。
他连忙回到自己府里,翻来翻去,终于翻到了小半筐,至于大部分去了哪儿,他也懒得追究。
将剩下的辽东参给了御医,裴矩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说总算又能搪塞过去一次,不然陛下问起,自己粉饰出来的天下太平岂不漏了馅。
参汤熬好之后送进了杨广的寝宫,萧皇后看了看躺在床上午睡的皇帝微微摇了摇头,宫女将参汤放下之后就退了出去。
萧皇后端着参汤在床边坐下来,看着脸朝着里面睡觉的丈夫,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悲凉,她怎么会不知道,宫里面肯定是没有辽东参的。可这参汤既然送来了,她也不想再去管什么。到了现在,她唯一想的就是能和皇帝安安稳稳的在江都住下去,没人来打扰,永远不要有人来打扰。
“陛